學長?臭小子你竟然對學弟下手?」
想著前一天充滿揶揄的歡樂聲夜晚對比現在的愁雲慘霧,讓齊子梁不禁想嘆氣。
「你還喜歡他嗎?」有過不愉快的事不等於不喜歡了。
「什麼?」他說得很小聲,單靖言沒聽見。
齊子梁頭仍是低低的看著地板,搖頭。
室內陷入一陣寂靜。
傍晚時雨停了,單靖言提議去海邊看夕陽,幾乎對他是言聽計從的齊子梁難得地拒絕了。
「我只想待在這裡就好,哪裡都不要去。」抓住單靖言的手臂,齊子梁悶悶地說。
抬頭看進單靖言的眼中,驀地他急切而慌張的說:「明天後天──到我回去的那一天都不要出去好了!一直一直待在家裡就好!」到後來,簡直是無理取鬧的語氣。
「為什麼?」
「出去的話一定還會遇到你朋友對不對!什麼前男友嘛……為什麼你那時候不說我跟你正在交往?」
要是平常在學校,齊子梁一點都不想要把跟單靖言正在交往的事情到處宣揚,畢竟有多少人能接受同性戀?很難說他身邊的人有反同或者恐同的,所以還是不要太高調比較好;再說,依照單靖言受歡迎的程度,大概不出一個禮拜他有可能就像芭樂少女漫畫中的劇情那樣被其他喜歡單靖言的人叫出去,然後痛打一頓之類的。
但是現在面對的是看起來舊情未了的前任男友!齊子梁的敵對意識整個被挑起來,對於對方挑釁的樣子產生不安。
想了一個下午,齊子梁愈想愈不妥,單靖言的過去他來不及參與這是無可奈何的事,但如果過去影響現在的他們,他說什麼也不能允許。
仰頭輕碰單靖言微張的唇,齊子梁難過地把手擱上對方後腦勺、壓向自己,毫無技巧地使四片唇瓣緊貼,索取著。
「我收回之前說的話,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請你告訴我你和萬瑞笙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我不想自己胡亂猜測,這樣很像傻蛋,我也不想要太過在意而變的無理取鬧……不對,我現在已經在無理取鬧了……?」額頭抵著單靖言的,齊子梁皺眉,傻呼嚕地咬唇。
雙手環上單靖言的腰,然後在對方唇上用力咬了下,齊子梁喃喃地說:「你是我的,我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單靖言……你是我的……我的……」
聽著齊子梁的告白,單靖言的心一緊,深深吸口氣而後用力地回抱齊子梁。
這次帶齊子梁回來,用意就是讓齊子梁表態他的喜歡到底到哪種程度,但其實單靖言毫無頭緒該怎麼做,沒想到才剛回來就意外的和前男友相遇,進而讓齊子梁近乎鬧脾氣般地做出所有權宣言。
「……多說幾次,子梁,剛剛的話再多說幾次!」單靖言沙啞的要求。
他最喜歡的人說他是他的!
對於巴不得能把人拴在身邊的單靖言來說,這樣的話語正好能撫平心中的不平衡和不甘心。
齊子梁推著單靖言坐上床,兩膝跨跪在單靖言大腿兩側,捧著他的頭,額碰額、鼻對鼻,睫毛低垂在眼下形成扇形陰影,粉色的唇一開一合,如唱頌咒語地反覆說著對方的名和所有權。
不是敷衍,齊子梁每個字、每一句都說得很沉醉,發自內心地渴望對方屬於他。
齊子梁比他想的還要喜歡他。
比想像中的多更多。
他不該太貪心,對嗎?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你!」怕單靖言不相信似的,齊子梁主動吻上在面前的唇。
緩緩地親吻著,而後主導權被單靖言搶走,兩個人在床上滾成一團,一點也不懂何謂剋制地互相侵略和承受侵略。
若非缺氧,兩個人可能會吻到天荒地老吧。
摟著齊子梁,單靖言緩緩地一下又一下在齊子梁額上落下親吻,用非常緩慢的語調說著他和萬瑞笙的過去。
★
和萬瑞笙認識是在單靖言國二的時候。
兩個半大的小鬼頭早早就確認自己的性向,男孩子混在一起會做的事情他們理所當然的都做過了。
然後高中考進同一所學校,甚至被編進同一個班級中,第一個寒假過後他們開始交往。
本來都很順利的,一直到他們要升上高三的暑假,萬瑞笙認識了外校的、所謂的帶頭大哥。
那個人大他們好幾歲,喝酒打架鬧事樣樣都來,明明早該被退學了,但家裡有錢後臺夠硬,才能留在學校繼續讀書。
那個人後來常常到學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