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不改色地用右腳踩他的左腳,他立刻跳離我,含著淚去安慰他的腳了。
一幕幕園林風光從我眼中飛快閃去,金色的陽光灑在柏油路上,駛去的車子開往夢想境界,天空中一隻鳥兒翱翔在天際間,自由國度卻關上了大門,愉快的畢旅成了我日後的惡夢……
我沒想過畢旅將是把自己賣給別人的低賤代名詞。
我永遠無法逃離那個人的束縛,我的人生是他揉捏在手中的玩物,踐踏它、揉爛它。
一個天搖地動,遊覽車的擋風玻璃破碎,三十多人同時尖叫,司機急忙右轉,衝向路旁脆弱的欄杆,我的耳邊傳來玻璃接連破碎的聲音,感覺身子正往下墜,腦袋被左旁的玻璃割傷了,熱流從額頭往下流,元優的身子在我的下面。
陸續聽見有人在喊救命,機靈的人試著打破車窗,幸運逃過的則淚流滿面奮力救著車內的同學。
「天!媽媽的!我的腳……嗚……好痛!誰……快來救我?」
「老師!鍾鬱嚴……啊!手……手斷掉了!」
「快叫員警!老子全都看到了!有臺小客車逆向行駛,司機為了閃躲……操!手機壞了!」
「有人在嗎?……啊!我被困在最下層,我上面壓了四個人……快不能呼吸了……唔。」
「有人重傷……阿……」
「天阿,嗚……」
哭聲,尖叫聲此起彼落,我的頭好昏,車禍了嗎……不知道。
我闔上了眼。
作家的話:
挑蟲,修語病。4/8
☆、章二 陷阱(上)
章二 陷阱
一束光線如十萬隻手拚命的逼我睜眼,鹹鹹的海味竄入我的鼻腔,受不了折磨,我努力將當機的腦袋恢復正常。全身痠痛、無力起身,身子如千百斤重。
感覺腦下的地是軟的,能輕易陷下去,眼睛一瞧……是白沙灘?幾隻螃蟹爬過我的手指,鑽進沙堆裡。蔚海藍天……這詞形容這裡再適合不過了。海浪隨著風拍打上岸,我的腳溼溼的,大概是海水的緣故,獨特的味道,海與沙的完美結合。
我記得……我不是出了車禍嗎?額頭還流血了,高速公路的車禍要翻車也翻到草地上吧?怎麼一翻翻到海邊了……既然三十幾個人坐同輛遊覽車總不會只有我一個人在這有海鷗作伴的沙灘上,我忍著脖子的痠痛,左右看了看。
有一個人!
在我左邊兩公尺的地方,從這看過去,烏黑的頭髮是他的象徵,耳垂有個閃亮亮的銀製耳環,細緻的眉毛英挺的離媚眼三公分的恰到位置,微白的肌膚上有些白沙,一個浪拍打上岸,他的五官緊縮在一起,後又舒展開。
怎麼只有元優一個人?其他人呢?我艱難的撐起虛弱的身子,一個無力又趴下去,試了好一陣子最終放棄,因為我看見元優的眼微微睜開了。
他一樣錯愕的看著海景,腦子一時適應不太過來,等到他笨拙的想起身時,我叫:「元優。」他左顧右盼,看見同樣罹難的我,如看見肥美的野豬,嘶吼:「裘銀豬!」
「什麼豬,你才豬!」我悶道,我只不過比他胖四……五……七點五斤,是他太瘦了,且我比他高五公分!我怒,這輩子最討厭人家說我胖,我決定回家要練肌肉,哼!
他在腦裡思索一會,後才道:「哦。」他恢復逗我時的表情,但這次笑不出來了。
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兩個極度不正常,正常人遇到此事應該會像瘋子般大叫吧?
「銀育,我記得我們的巴士翻落山谷不是嗎?為什麼我會在海灘上?」他問。
「誰知道,我也很想問你呢。」翻了身,面對元優,他也同樣面對我,我們四目相望,兩人都不知發生什麼事。一場車禍與維繫三年友誼的同學們失聯,又莫名出現在海灘上,也不知幾天沒吃沒喝了,肚子餓得直叫囂。
元優抱怨:「我動不了,你呢?」
「能動我早就去尋找食物了。」是阿,能動我寧願一個人找生路也不願和元優獨處。
一陣沉默,望著無雲的天,藍色的空洞彷佛將我整個人吸進去,我長了對翅膀與海鷗翱翔在空中,享受無壓力的日子,把課業、家庭、愛情通通往海里丟,這才是我向往的。
元優把我從天空中叫下來,「四周都沒有人,就只有我們兩個,我推估我們穿越了。」
「神經病。」我再度展開翅膀飛回屬於我的個人世界,元優的口在我眼裡是廢話製造機,連當晚安曲的資格都沒有。他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