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大部分卻仍可防風防雨的小木屋,腐蝕味讓人很難過。他拍了拍床單上的木屑和灰塵,點了火光,房裡燈火闌珊,隱約看得見幾只蟲子在角落開闢住處,範情不禁一陣作嘔。他在外頭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從小就怕蟑螂蚊子之類的,他轉頭面向元瑾,說:「這種房子我住不下去。」
元瑾挺直背脊走向範情,拍著他的肩,那一段非凡的氣魄讓範情覺得能跟這男人認識那麼久,一定是自己命大,沒死於他的壓迫之下。「範情你忍著,以我的能力最多就只能弄出這麼間小木屋,先將就著,起碼能當臨時的避風港。」他頓了頓,又說:「森林的正確路線我帶你走過幾次了,你應該記起來了吧?」
頑皮的範情伸手觸碰桌上的綠色螺旋狀的物體,才剛碰就立刻收手,他一臉驚慌,拚命的在元瑾的衣襟上擦著手指,直叫著:「好惡心!竟然是毛毛蟲!」那隻毛毛蟲不知是不是變種的,長大約有十五公分,肥滋滋的,甫被範情打擾,懶洋洋的爬了一小段。
元瑾看似好笑,把毛毛蟲趕走後,預設範情知道正確的路了,隨意開口聊聊天,不然他們以前見面通常是大眼瞪小眼,氣氛糟糕。「為什麼碰到毛毛蟲後就要往我身上擦手指?」他低頭瞧著一臉猙獰的範情,他的衣服都快被磨擦的著火了。
「細菌在你身上只有自殺的份。」範情沒有噁心的感覺後,獨自繞著小木屋轉,東看看西看看,其實整體來說跟紅宿差不多,且這裡很安靜也不會有人打擾。
終於不用忍受傻蛋的逼死人的窺視了,範情本一臉不情願直皺著的眉漸漸舒展開來。
「你的一句話可以殺死一萬個人。」元瑾評論。看來他和範情之間的情感只有利益的分,到底誰能直入他的心坎呢?元瑾鎖眉,連從小就跟範情認識的他,兩人的感情卻薄如紙張。是他做人太失敗,還是範情太難搞……?
「我忘了說,這房子可不能久住哦。」
範情躺在床上,半眯著眼,不高興的轉了身,背對著元瑾,不甘不願說:「知道。」
***
又睡過頭,範情打著呵欠拖著疲累的身軀走到餐館,這個時間不爆滿才有鬼。他自怨自艾叫著,併發誓一定要從傻蛋那裡A來一個鬧鐘,每天害自己夜晚不得安寧,這點小要求也不為過吧?
其實嚴晟不只一次跟他建議要不要搬去綠宿那,綠宿那有專門僕人服務,要睡多晚就睡多晚,也不會有食物缺乏的問題,總之只要範情跟嚴晟一起住,嚴老大享受的福利他都可以分杯羹。不過這麼好康的事卻被範情拒絕了,他可不想在傻蛋的大翅膀下過日子,過著阿諛奉承成天像只哈巴狗搖著尾巴得到主人的恩寵。
擠在人群中好一會兒,終於輪到範情了,餐館人員見他一臉狼狽,好心的為他多加了一小塊奶油,同情的說:「好小子,你真幸運哪,剛好剩最後一個麵包,就被你拿走了。」範情冷笑著道謝,原來認識傻蛋後自己竟然能跟幸運沾上邊。不知為何,自從傻蛋不間斷煩著自己後,他的運勢簡直背到家。
餐館裡是沒位置了,範情無奈的拿著麵包走到外頭,想說去元瑾送的小屋吃,順便熟悉蟲子小屋。
作家的話:
4完。
☆、新春篇:嚴晟X範情(4)
新春篇:嚴晟X範情(4)
他在淫獄裡待了三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從最初的迷途菜鳥到現在成為淫獄裡算是知名的人物,就算是一個沒有身分的紅環,卻也有少數人聽令於他。在淫獄的日子雖然每天的行程都是那樣,倒也刺激的,至少沒讓他有活在獄中的感覺,這讓被騙進來的範情有小小的欣慰。
平淡的生活已逐漸離他遠去。
他曾經的夢很大,想在高中畢業後便到國外深造,拿個不錯的文憑回來,為社會盡份心力。為了擺脫富二代的刻板印象,他比別人更努力用功,他想,別人看到自己用功的模樣,就不會有買文憑這想法了。
可惜在他取得畢業證書。拿了張機票前往美國學習時,他那全身上下都是錢的老爸竟把他叫去一個少有耳聞的公司──新雅面試。他把那道類似玩笑的命令當耳邊風,哪有哪個為人之父的不願意讓兒子繼續學習?
然而他這樂觀的想法永遠無法和他父親對等,就在他剛踏上飛機,突然一技手刀重擊頸後,接著他便不醒人事了。
醒來時竟來到面試會場,他錯愕的摸著腦袋。無緣無故被打昏送進新雅,範情惱火,他的留學夢!尚未到達終點怎可停下腳步?
老頭給他的解釋:「範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