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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前可以變得這麼卑微。

從少年時期的雄心壯志到現在只想平平靜靜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這樣的無形之中變化的。季晨中,這個人果然是我命中的宿敵,從最開始我就應該明白。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一定不會想再看見他,即便看見,也一定不要做朋友,即便關係變好,也一定不要喜歡他。因為這段感情,我幾乎失去了全部。

我可以很本份的娶一個女人,有自己的孩子,我對母親有愧疚,不會讓她在九泉之下仍然記恨我。可是為什麼我想做的就那麼難。他來找我時,我心裡痛的分明。我知道對他仍就有不捨,我放不下。可是放不下又能怎麼樣呢?我強迫自己做著一個男人應做的事,既然如此,我必須維持我的冷漠,對他如同一個普通朋友。

他居然以此來威脅我。那一刻我是嘲笑自己的,顧弈,你這麼多年究竟愛了一個怎樣的人?他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熱血的陽光少年,他看著你的眼神除了恨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日日夜夜的折磨中,他說我對的每一句話都如一片片鋒利的薄刃,而我,除了隱忍和裝作漠不在意,其餘的什麼都做不了。

我想看我的妻子幸福,希望可以享受將來某一天三口之家的幸福。父親早逝,我太害怕冷清,害怕家裡只有我和母親兩個人。可他的句句惡言讓我不得不妥協,只是捫心自問,我真的是被逼迫嗎?後來在一起的日子我們彼此都沒有多少真心,可有很多個瞬間,我是想回到從前的。這個人,我還愛他,只是已經沒有將這份感情繼續下去的能力。

那個夜裡被他毫不留情的趕了出來。我回到家就凍的直接縮在被窩裡,幾天課都沒能去。倩琳有些疑心,我只能含糊其辭,只說在學校的宿舍凍著了。那幾日我狀態一直不好,腦子被燒的糊塗,出了門不知該往哪裡去。乘著車在B市裡晃盪,像個孤魂野鬼,看著每一片曾經呆過的地方,我難受的渾身疼痛。我想到了母親,那個對我連一個笑臉都極是吝嗇的婦人,她一生要強,從不肯輕易在人面前顯露自己的脆弱。即便到死都是帶著惱恨的。我多希望自己能像她那樣,再痛苦都可以有一副最堅強的面具,誰也不能撕破。

他的心終於軟了,在陪我的那兩天一夜,他的話突然少了許多,語氣溫和的讓我有些恍惚。他照顧我,對我好,說話不再盛氣凌人而是客氣有加。我突然有種預感,或許……

終於,那日在寧山寺的清晨,他背對我,說出悽惶而又肯定的話。我就站在他身後,一時間不能說一句話。我是該高興的,起碼這樣已經說明我解脫了,我向往的生活從此就近在眼前了。也許……他對我仍有感情,可是現在的我們即便在一起也無非是互相折磨。現在揹負的不比當年少,既然當初我可以放棄,那麼現在我依然可以。

我不敢奢望從此之後我們可以像個老朋友一樣,彼此之間喝酒聊天,談著彼此的妻子和孩子。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堅挺而又決然,我便已經知道,幻想終歸只是幻想。我知道自己捨不得,即便再不捨我也不會再允許自己放縱,於是,我用最簡單的兩句話作為告別,然後轉身離開,不看他一眼。

沒有他的日子一切又恢復平靜,我有了更多的時間陪妻子,看著她日益負重的身體,我期盼著孩子的到來。現在我的目標很簡單,只要平靜和安穩。不知道從那一日起,學校裡的老師和學生開始用一種鄙夷和好奇的眼光看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回到家的那日,倩琳發了瘋似的將家裡所有的東西全部摔成一片。她睜著血紅的眼睛,眼淚流了一臉,將那些CD和照片扔在客廳的地板上。我看到電視裡的影象,那是兩個男人交纏的身影,其中一個,就是我,而晨中的臉卻被人做了處理。

我只感覺腦中一陣轟鳴,不停的搖頭,不停的向倩琳解釋,可她看著我的眼神卻滿是厭惡。她跌跌撞撞的回房間收拾東西,我想去阻止卻被她用力推開,只是她在推開我的時候身體不穩直接摔倒了地上。頓時,血從她的兩腿間流淌出來,觸目驚心。

醫生略帶惋惜的告訴我,你太太小產了。我站在醫院的走廊上啞然,我的孩子沒了。我奮力想要保住的,依舊沒了。在醫院,她甚至不願意看我一眼,直到我簽了離婚協議,我們之間再無瓜葛,走的時候,她不願意和說一句話,直到門口,我聽到細微的鄙夷,不要臉。

校長說,我的事情在學校成了不好的影響,他說,你還是先別來學校了吧。我木然的點頭,然後離開。呆在家裡,看著一夜之間我失去的一切,工作,家人,全部都離我而去。我這樣一個簡單的願望卻在費盡所有力氣之後仍然失去了。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