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叔叫我去做調酒師啊,你、你幹嘛打人啊?”
“什麼……”殷瑾愣了,慢慢鬆開手,退後一步,有些手足無措,臉也紅了。厲煉低下頭,扯了扯衣角,站起身來,臉上沒什麼表情,
“我也該走了,這麼晚還來打擾你們,真不好意思。”走出兩步,他又道:“對了,柴千,你明天自己到‘繁星’去報到,晚上七時開
門。我就不過來了。”看他走向門口的背影,柴千急聲道:“等一下……瑾,你、你應該給厲叔道歉!”
“為……為什麼我要……”殷瑾臉上更紅了,卻還在死撐面子,不想讓步。厲煉拉開門,低聲道:“不用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無所謂的。”聽到腳步聲下了樓,柴千推了一把殷瑾,叫道:“你快去呀!瑾!去給人家道歉,快去!”殷瑾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
追了出來。厲煉已經走到下面兩層樓了,殷瑾追下去,在背後叫他,“厲煉,對、對不起,我……”停下腳步,男人沒有回頭,淡淡地
說:“你回去吧,反正我怎樣,都沒關係。你不用在意。”
“不,我……不是故意的……”正想解釋,樓梯間的感應燈突然熄滅了,周圍一片黑暗。突然腰上一緊,身體貼上了男人溫熱結實的胸
膛,後頸被手掌按住,唇上覆上了兩片溫熱柔軟的唇瓣。舌頭竄了進來,盡情地吮吻著,炙熱的氣息噴在臉上,男人瘋狂得好像要把他
整個吞下肚。唇舌都被吮吻得發麻了,胸口喘不過氣來,好一會兒,殷瑾才用力推開了他,黑暗中兩人大口大口喘息著,各自調整著慌
亂的吐息。“你到底想怎樣?厲煉!”憤怒的吼叫震得感應燈重新亮起,厲煉蒼白的臉孔,淡青的鬍渣根,這時突然看得清了,他瘦了
很多,臉上帶著頹喪的、無謂的訕笑,“現在我們扯平了,你不用覺得內疚。你不欠我什麼,我也不需要你的抱歉。”
“那,我走了。”他轉身下樓,殷瑾突然在後面叫道:“別再來了!以後,別再來了,好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已下定決心,不
再對你心軟。男人的身影僵住了,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道:“對不起,我辦不到。”
“你……”
“就算你討厭我也好,恨我也好……比起不能見到你這件事,我倒寧可被你憎恨,被你厭惡。”因為那樣,至少我還能……活下去。我
只要活下去就好,不管是苟延殘喘地活下去,還是低賤得像條狗一樣,乞討著一點點的關心,期待著你偶爾給予的一點點溫柔……因為
我是個厚臉皮的男人,活了一大把年紀,什麼尊嚴什麼驕傲,又當不了飯吃,我早都不要了。我只要活下去,就好。瑾,不要對我這樣
殘酷,好嗎?抬起沈重的腳步,他向樓下走去。殷瑾沒有再出聲,只是呆立在樓梯間,好久好久,直到燈又熄滅了,周圍再次變作一片
黑暗,什麼都看不見……
十
兩人的生活再次變得忙碌起來,殷瑾白天上班,柴千就一個人在家看看電視,打打遊戲。傍晚兩人共進晚餐,然後柴千去“繁星”夜總
會上班,到了晚上一點多才回家。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相似的情況,上班時間還是錯開的,相處的時間變少了,反而是厲煉常常來家裡
玩,有時是白天,有時是晚上。跟柴千也越混越熟,殷瑾不在的時候,他就跟柴千兩個在家打遊戲。這不昨天還買了一堆新的遊戲卡,
還有新的手柄,原來那兩隻按鍵壞了,不好打。晚上殷瑾回家時,就常常看到兩人打得興致勃勃,爭著去打BOSS,新的遊戲常常沒兩三
天就被打了通關。有時他們也玩網路遊戲,厲煉把他家那臺筆記本搬過來,兩人坐房間裡能玩上半天。柴千玩劍客號,厲煉就玩藥師號
,還是個女號,給他充血,加盾,忙得不亦樂乎。同玩的一些玩家都說,你們是不是該去結個婚什麼的,我們也好吃點喜糖。弄得柴千
很不好意思,厲煉就主動澄清,我是個人妖號,你們別想多了。眾人大笑,他們倆也笑。厲煉自己也奇怪,對這個真正意義上的情敵,
他一點都不憎恨。不,也許不是不恨,而是瞭解越多,越恨不起來吧。像柴千這麼單純、心無城俯的孩子,人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喜歡,
殷瑾會愛上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吧。晚上,厲煉開車送柴千去上班,殷瑾也跟了去,說是想看看柴千上班的地方什麼樣。場子裡裝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