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如的哭泣,是沒有聲音的,憋著聲音,讓她悶的心口發疼,可是再怎麼疼,都疼不過她心裡的疼痛……
她知道她錯了,不論她沒有推開褚學望的原因是什麼,她沒有推開,就是錯了……
可是陸潔不能這樣,連她的一句解釋都不聽,就這樣把她拒之門外了,至少,給她一個申辯的機會啊。她很累,很想繼續這樣,勇敢地撐下去,可是不可以,她撐不下去了……
媽媽的決絕,把她逼到了絕境,爸爸的病重,讓她愧疚到了極點,還有褚學望的乘機而入,一切都讓她的心無比疲累,只是,無論在什麼時候,她都沒有想過要放棄陸潔,放棄她們的愛情。可是陸潔現在不相信她了,她不聽自己的任何解釋,不願意給自己任何機會,溫子如哭得很委屈,這種痛楚,比父母那邊施加的強上百倍千倍。
天黑了,溫子如已經沒有眼淚了,偶爾有人從樓梯走上樓看見她,向她投去詫異的眼神,溫子如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有任何反應。
她像是一個人在一個幽黑的巷陌裡走著,前面沒有光,沒有盡頭,曾經這條路是有人牽著她一起走的,所以她沒有膽怯和害怕,可是現在充斥著她周身的是擺脫不掉的恐懼,因為那雙牽著她的手,抽離開了。
溫子如又想哭了,淚水又肆意地流了下來,其實,一開始就錯了,錯誤的時間,錯誤的人。她們的相遇,太晚了,陸潔的鐘情,放在自己的身上,傷的太多了。而自己,承擔的,太累了……
溫子如從包裡抽出紙和筆,用已經麻了的手艱難地寫著,紙上的字不復她往日的清秀娟麗:陸潔,請給我一個機會,聽我解釋。
她把紙條從門縫下面遞進去,然後又靠著門坐了一會,站起身子。
腳麻麻的,腳腕處隱隱的有些疼痛,不清晰……她用手撐著扶手,一瘸一拐地走下了樓梯……
不想回去,可是她終究還是要回去,也許,又是一場狂風驟雨……真希望這條路,可以一直這麼走下去,沒有盡頭,也許,在半道上,陸潔會叫住自己,是不是……
安逸起了個大早,看到小孩還在睡,就沒有叫醒她,在小區外的早餐店買了粥便送去醫院。
書爸爸和書媽媽都已經醒了,安逸把粥遞給她們,剛準備說話,手機就響了。安逸看到是書瑾的電話,便向書爸爸和書媽媽點了點表示出去接電話。
書瑾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疲憊,她詢問道:“安逸,爸爸怎麼樣了?”
安逸安慰她:“書瑾,放心,不會有事情的。只是伯父現在年齡大了,摔倒了比較危險,所以想做進一步的檢查,確定沒有事情。”
書瑾沉默了許久,說道:“安逸,爸爸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
安逸“恩”了一聲,然後說道:“你不打電話給他們親口詢問一下嗎?”
書瑾笑了一下,說道:“不了,安逸,等下他們可能會囑咐你不要告訴我,你就裝作還沒有告訴我,知道嗎?”
安逸一怔,半晌才回答道:“恩……”
果然,接完電話回病房的時候,書媽媽就問了:“是書瑾的電話嗎?”
安逸一愣,直覺書瑾說的話可能要應驗了,於是她有些猶豫地回答說:“額,不是……是同事的電話。”
然後書爸爸就接著說下去了:“安逸,我這沒什麼大礙,你先不要告訴書瑾,讓她在那邊安心工作吧。”
安逸愣愣地點了頭,還是書瑾瞭解他們啊……
安逸看見他們已經把粥喝完了,她看了看錶,說道:“伯母,寶寶該醒了,我回去照顧她,中午的時候我帶飯過來,好嗎?”
書媽媽突然疑惑地問道:“你這幾天不是都在上班嗎?今天不用上班嗎?”
安逸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說道:“現在在放假,前幾天是因為我在家裡也沒什麼事情幹,所以就去上班整理整理東西了。”
書媽媽“哦……”了一聲後,就不再說話了。
安逸轉過身準備離開,書媽媽卻又發聲叫住了安逸:“寶寶放假的時候,都睡得比較晚,現在應該還沒醒。安逸,能說說當年你和書瑾的事情嗎?”
安逸腳步一頓,微訝,她轉回身子,看著書媽媽認真地表情,點了點頭。
書媽媽坐在床邊,把椅子讓了出來,說道:“坐下來說吧。”
安逸挪動了椅子,坐下,看著他們,組織著語言,開始述說。
她說她們是怎麼認識的,怎麼開始的,她們一起笑過,哭過,鬧過,也曾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