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作為媒介的。時間能夠改變很多東西,不是麼?”
書爸爸反問:“你們年輕人表達愛情熾熱的時候,不是也總是喜歡說‘時間不會改變我們的感情的’,說明,有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這不是和你說的能改變和多東西相矛盾麼?”
安逸一時無語,整隻手都輕握了起來,她沉默了會,才說道:“如果有心讓時間為我們做出改變,那麼就會改變,如果堅定地拒絕時間給予改變,那麼就不會改變。時間僅是其次,最重要的,該是那份願意改變或者不願意改變,願意接受或者不願意接受的心吧。”
書爸爸又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看向安逸,說道:“有些事情,有些觀念,以前用心做過接受和改變,只是發現,其實有些觀念與標準,改變了卻不一定會是好的。一切,還是循著原本的樣子,不必刻意的好吧。”
談話到此,書爸爸的意思,已經向安逸表達的很清楚了。安逸咬了咬唇,說道:“時間是壞東西,讓人遺忘,卻也會讓人銘記;讓人後悔,也會讓人在其中改變。刻意卻是不好,都交給時間,做個自在人,伯父覺得這觀點如何?”
書爸爸笑笑,不置可否。
廚房裡碗筷聲歡快地響著,書爸爸站起了身子,說道:“我和她媽媽希望她能回來住一段時間,陪陪我們。”
安逸也站起了身子,她心裡有些不捨,但她明白這個要求她是無法拒絕的。她笑了笑,說道:“這是應該的。書瑾昨晚便和我說了,她也希望多陪陪你們,要來這裡住一段時間的。”書爸爸說的是“回”,安逸說的是“來”,口頭說強調這個也許是沒有意義的,只是莫名的,安逸想改掉這個“回”。書瑾是在她們的家裡落戶了,那兒,才是一個回;書瑾是他們的女兒,回到父母的家裡,那便也是一個“回”;可是這兒,只是書瑾回國後暫時住過一段時間的表姐的家,不能算作回的。
書爸爸大概是沒有注意到安逸字詞間的改變,他只是為著安逸的話有些喜悅。心裡清楚那話也許只是安逸說的場面話,但卻還是禁不住當真,然後高興。
安逸看見了書爸爸的笑,微微抿唇,笑的樣子,和書瑾很像,確切地應該說,書瑾的周身氣質,很多都和書爸爸挺像。安逸能感受到書爸爸的喜悅,出自於身為父親的喜悅,安逸有些恍惚,竟想不起自己的爸爸因為自己高興笑起來的樣子了,畢竟,已經過去了太多年了吧。愛,是能夠互通的吧,媽媽在世的時候,為自己笑起來的喜悅,與這份喜悅總是相似的吧,是暖人的。父母都是一樣的心,一樣的愛自己的孩子,護著自己的孩子,只是方式的不一樣罷了,安逸理解了。若是把自己和書瑾的愛情幸福,建立在親情崩裂的狀態上,自己和書瑾大概都不會過的真的開心吧。她下了十二萬分的決心,要透過友好和平的方式,讓書瑾的爸媽同意她和書瑾在一起。
吃晚飯的時候,書爸爸就提出了讓書瑾回去住一段的想法,書瑾喝著湯,抬頭看了安逸一眼,然後又看了書爸爸一眼,笑著答應了。
吃過晚飯,書瑾和安逸一起出門,回去收拾衣物,和爸媽說好了明天晚上回去住。下樓的時候,書瑾的臉上沒有笑容,雖然神色上沒有什麼顯露,但安逸就是知道,書瑾鬱悶了。
安逸拉著書瑾的手,溫柔地笑說道:“怎麼了?”
書瑾沒說話。
安逸笑:“按理說,應該是我比較難受吧。你看,你去那兒了,陪著爸媽,共享天倫,留下我一個孤家寡人,我才應該是難受的一言不發,委屈地抱著你泫然欲泣吧?”
書瑾聽著她的話,終於還是笑了一下,她嘆氣:“你說的都對,我回去享天倫了,留下你一個孤家寡人了,所以,我因為你心疼,不行嗎?”
安逸也不顧還在小區裡走著,伸手就摟住她抱著親了一下臉頰,說道:“可以,當然可以,因為你這句話,你這份心疼,我哪裡都不會難受委屈了。我會在家裡,乖乖地,把沙發整理地收拾地乾乾淨淨地等你回來的。”
書瑾疑惑:“為什麼是整理沙發?”
安逸嘿嘿地笑了笑,貼著書瑾的耳朵,輕聲地,慢慢的,一字一字地說道:“因為我怕,分別太久,思念太深,你一進門,我就忍不住……”
書瑾臉紅了,心裡有些酥麻,她脫離安逸的懷抱,按捺著快速的心跳,嗔道:“問你為什麼就是個錯誤……”
安逸笑,不反駁她,重新牽起書瑾的手,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事實上,還沒等書瑾回到寧馨那兒再回來,在那天晚上,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