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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驚惶,胥雙的表情是茫然的,而許之杭……他壓根是一張紙。

良久,許之杭眯起眼睛,輕笑,那表情簡直讓我不寒而慄。

他低低地笑著,連眼睛裡也滿是笑意,他就站在門口,而我站在客廳,這麼站著,竟彷佛硬生生隔出一道天塹。

“徐之源,”許之杭的聲線裡一絲顫抖都沒有,平靜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光這一點,我是怎麼都學不會的,“夢醒了?知道回頭了?”

他似是詢問,似是肯定,看著我的眼睛裡有怎麼也化不開的墨色,烏沉沉的如夜一般:“沒事,現在還不算晚。”

他聲音極輕,說完以後轉身就走,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決然的背影消失在樓道里,一點遲疑都沒有。

他的離去像是抽走了我全部的力氣。

我不想追,我知道追不上。

哥,你能不能等等我?

我追不上。

胥雙看著我像被抽掉了筋骨一般癱坐下來,表情很複雜,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喜歡他,很久很久,”我看見她驚慌的表情,不禁笑了,“慌什麼,我又不會殺你滅口。”

我兀自笑起來,喃喃地問她:“喜歡一個人有錯嗎?……好累……”

彼時她問我,現在我問她,我們都不過是一個痴心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看見胥雙的眼裡猛得蓄滿了淚水,一滴一滴地滾落下來,砸在我的腿上。

“你又哭什麼……傻不傻……別哭。”

心裡像是捲起了滔天巨浪,咆哮著將我吞沒。

睡吧。

【以為】

【以為】

許之杭已經整整五天沒有聯絡我了,如果不是我的電話簿簡訊箱裡還存著這個人的名字,我簡直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人間蒸發了。

電話簿?我把“惡魔”這個名字改了又改,刪了又刪,發現根本沒有用,我早將那個人的號碼背的爛熟於心,自欺欺人而已。而簡訊,我根本不敢再去看。

我和他,就像是一場博弈,都不敢做最後的將軍。

第六天晚上,乾魚在縮手縮腳做了幾天好人以後終於耐不住寂寞,在家裡開起了party。乾魚的party一向不是符合正常人的世界觀的,就比如這次的主菜是怪味火鍋。

……那個味道,真真是一個妙哉。

我悶了幾口酒,草草地應付了幾句,溜了出來。

江風很涼,我站在水邊聽著時重時緩的水聲,心裡一陣一陣地發寒。

黑魆魆的夜幕幾乎要將我吞掉,我鑽回了車子,漫無目的地在路上開。

駕照是我眼饞許之杭的車吵著要考的,但他當然不會允許我離家出走還順走了他的車,所以這車是問乾魚的表哥借的。

也就我考駕照考得最殷勤,按正常的來說,一個學生哪會用得著那個。

他現在在幹什麼?看書?工作?說起來他最近忙得很,會不會又不休息?飯吃了嗎?……他還在生我的氣吧,又或是覺得厭了。

我渾渾噩噩地想著雜七雜八有的沒的,街上的行人確是越來越少了。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我腦袋裡一下子清醒過來,在瞄到來電顯示以後卻莫名鬆了口氣:“……媽。”

老媽大概是在廚房,那頭很是熱鬧:“什麼時候回來吃個飯?死小子不是放寒假了嗎也不知道回來!天天在外面野著呢吧!”

我小心翼翼地陪著笑:“學校裡還有點事要忙……過兩天一定回來,你們還沒吃晚飯吧啊?快吃呀不早了老媽你又偷懶了不說了我這開車呢掛了啊拜拜……”

“喂喂!臭小子……”老媽的聲音停止在我結束通話電話的忙音中。

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一回去指不定出什麼么蛾子。我現在已經夠亂了,再一攪和指不定非得崩潰了。

我正想著,眼前一道黑影飛速地從馬路邊上跑過來,我一驚,眼看就要撞上,瞬間出了一身冷汗,手下一緊張就打了方向盤直直地撞上了護欄。巨大的前衝力幾乎讓我整個人都磕在擋風玻璃上,這個時候安全氣囊才彈了出來,悶得我差點窒息。

……擦。

喝涼水都塞牙。

我爬出車子忍著疼拿起手機撥通老爸的電話,在他開口之間趕緊搶斷他的話:“……爸,你別跟我媽說,我躲一隻貓,撞上了護欄。”

老爸愣了一會,大概是獨自走到了房間,我聽到那頭清晰的拉椅子聲:“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