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問我的生活方式。」
「你說話的語氣依舊那麼尖銳。」
「如果那是父親的意見,我自然會遵從……一旦換成是你,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縱使有名無實,冬貴依舊是這個家的大家長,所以國貴仍有義務聽從他的話。
真希望自己父親是個普通人,就算有情婦也沒關係,只要他能夠多關心這個家的大小事,國貴就不會那麼辛苦,也不會
那麼執著地想要獨力扛起這個『家』的所有責任。
「你跟冬貴一點都不像呢。」
國貴無法反駁。
他跟冬貴像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被男人摟在懷裡會忘情呻吟,瘋狂耽溺於肉慾。
遼一郎的手指、面板跟嘴唇。一想到那觸感,國貴的身體就忍不住熱起來,彷彿他仍存在自己體內深處似的。
即使只有一瞬間也好,他好想獨佔那具渴望已久的健碩身軀。
那呼喚國貴的低啞聲音、宣洩在國貴體內的慾望證明,在在表明了存在於兩人間的扭曲悅樂。
第七章
隨著淺野指定的料理店逐漸浮現在夜色中,國貴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
之前他曾跟淺野來過,沒想到這次又選它做為兩人會面的地方。
我一定是瘋了,絕對神志不清了!竟然蠢到選擇這方法保護遼一郎。明明還有其他的選擇,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
可是,它越想心情就越亂。在軍隊裡素有腦筋最清晰冷靜美譽的國貴,此刻卻怎麼也想不出好辦法。
問題的最大症結在於,遼一郎根本無心退出社會主義運動。所以不管國貴如何思考,都只是在原地繞圈子,彷彿永遠都
找不到出口。
絞盡腦汁一番苦思後,國貴唯一想得到的只有消極的防護手段。
也就是萬一遼一郎被逮捕了,設法減輕他的『罪刑』。
罪刑?
只因擁有不同於大眾的思想就是有罪,這國家真的是病了。
凡是大聲疾呼要擁有自由、想守護勞工的人就得被逮捕判刑,這個強將莫須有的罪刑安在新思想上頭的國家體制,真該
被眾人唾棄。
國貴是為了守護自身和家族的名譽,才違背自己的心意成為軍人。因此,只要對國家體制產生一絲懷疑,以往相信的一
切信念便會由此動搖。他不禁懷疑起自己是否想繼續當軍人,誓死守護這個國家。
開啟門走進店內,老闆娘便恭敬地跪坐在地上歡迎國貴。看樣子,她應該已經認得國貴了。
國貴喉頭不由得湧起一股苦澀的感覺。
「淺野先生已經在裡頭等您了。」
老闆娘的目光在國貴的軍服上打量,並在徽章上停留了片刻。接著,或許是察覺這樣的舉動很無禮,她微微咬了下唇,
不過卻什麼也沒說。
她這樣反而更讓國貴覺得難堪。
走過店內的長廊,木造地板在他腳底下軋軋作響,每一聲都像在扭絞他的心,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就是這裡。」
她用白魚般的手指輕輕拉開紙門,身穿憲兵制服隨意坐在桌邊的淺野,隨即映入國貴眼簾。他在店內女服務生的服侍下
喝著酒,一發現國貴立刻露出笑容。
「你來啦?」
「嗯,抱歉來晚了。」
「沒關係,先坐下。你一定餓了吧?」
國貴依言端坐在他對面,期間不斷忍受對方射過來的打量視線。
「用不著那麼正經八百,先喝點酒放鬆一下。」
「我沒有心情喝酒。」
這確實是國貴的心聲。事到如今,他哪還有心情看著淺野的臉飲酒作樂。
「還是你覺得肉慾比食慾更重要?看來,人真的想變就會改變呢。」
聽到淺野那暗示旁人離去的揶揄話語,國貴端整的面容立刻被紅潮佔據。
晚夏的暑氣依舊令人吃不消,但國貴卻覺得四周的空氣異常冷冽。
看來,他真的相當緊張。
淺野嘴角微微一揚,拿起酒杯啜飲冰涼的冷酒。害怕和他獨處一室的國貴,只能強壓下內心的不安低垂著頭。隨後服務
生送來了餐點,但國貴卻連動手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把下唇咬得幾乎滲出血。
「我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