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我不會因為愛你，而放棄自己的朋友。”

“所以你可以為了自己的朋友放棄你愛的人？”康櫟威目光犀利地盯著林景楠，如同盤旋在空中已經瞄準獵物即將俯衝下來的獵鷹。“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把握住尺度和界限，這樣的要求很過分嗎？”

“為什麼一定要非此即彼地判斷嗎？”林景楠毫不躲閃地直視康櫟威的眼睛，下巴微微抬起，但人的整體姿勢確是往後地，好像隨時準備逃走。那種狀態並不是因為林景楠不信任康櫟威或者覺得現在的康櫟威可能不安全，而是本能地，對於自己所處環境的一種直覺，與人無關。“而且我哪裡沒有和阿昇保持合適的距離了？公司裡誰都不會覺得我們兩個人關係不當，是你自己那麼想，所以怎麼看，都覺得不對。”

“林景楠，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跟我說過，做不了戀人，也不可能是朋友。”

“所以呢？”林景楠蹙著眉，腳步稍稍後移。“康……阿威你有什麼高見？”

“靳昇喜歡你，你們是朋友，其實你多少也喜歡他，不是嗎？”

“所以呢？”

“你一直在撒謊。”

“一直嗎？”林景楠輕笑出聲。“也包括那句……我喜歡你嗎？”

“為什麼？”康櫟威單手抓住林景楠的胳膊，將他拽進自己懷裡。

“什麼為什麼？”林景楠看了眼從樓裡出來的一位大媽。“阿威，上去說吧，你的鄰居都看著呢。”

康櫟威回頭看了眼那位正詫異地看著他們的大媽，有些尷尬地點頭笑了下，拉著林景楠就要往樓上走。

“等下。”林景楠掙開康櫟威，從車裡抱出那罐青梅酒。“你沒鎖車。”

房間裡氣氛有些偏冷，再加上冷色調的主色，即便是在康櫟威可謂火辣辣的目光注視下，還是讓林景楠覺得整個後背都抽起股涼氣。從廚房放好青梅酒出來，毫不意外地看到坐在客廳裡等著自己的康櫟威，林景楠只是稍作停留，便全當無事地笑著走了過去。只是幾步路而已，卻好像要努力跑著才能再那麼接近。

“阿威。”林景楠挨著康櫟威坐下，頭自然地側過來靠在康櫟威的肩膀上。“我有些餓了，叫外賣吧。”

“對不起。”康櫟威嘆了口氣，摟住林景楠的肩頭。“本來工作的事兒有些不順心，發洩到你頭上了。”

“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裡好。”林景楠轉頭在康櫟威的鎖骨附近蹭了蹭。“不是所有的壞人都可以被抓住地。”

“我很小的時候就想要當一名警察。”康櫟威低頭吻了下林景楠的發頂，繼續說道。“我以為只要我自己當了警察，我的眼皮下就再不會看到壞人，我會把他們全部抓起來，看到一個抓一個，我要把我所在的世界清理乾淨。……頭兒在我還是學員時就已經認識了，他來做過一次演講，然後我跑去和他談了一下午。他認真聽了我的這個目標，然後笑著搖頭。……我一直記得他當時的眼神，雖然和我預期的完全不同，但我知道他不會撒謊，只是那麼多年了，我始終不願意承認他是對的。……景楠，這點你是無法理解地。”

“也是，我不是警察，我可以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甚至來指責你們。可你不行，你有能力直接地去改變什麼但是卻不可以，你看著它發生，伸手就可以解決，你的手也沒有殘疾，卻不能伸出去。”

“景楠，你……”康櫟威驚訝地看著林景楠面帶桃色的臉龐，一個沒有控制住，翻身將人壓在沙發上。

“被我說中了？”林景楠笑著勾住康櫟威的脖子。“明知道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卻無法阻止，真的很不幸。”

“可能我只是有些累，休息幾天就好。……接下來這個案子會移交，有兩個比較簡單的案子。”

“阿威，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不喜歡阿昇？因為他為人，還是因為他是我朋友，還是因為他喜歡我，更或者因為我明明知道他喜歡我還和他保持著那樣親密的距離讓你覺得沒有安全感？”林景楠仰起頭親吻了下康櫟威的唇。“如果你不是在懷疑阿昇為了我，而殺了文仲的話，你真的不該覺得不安。”

“對不起，是我太敏感了。”康櫟威低頭啄了下林景楠的嘴角。“我總覺得你是我一個人的。”

林景楠噗嗤一聲笑出來，康櫟威的臉跟著微微變紅。

“不許笑。”康櫟威說完，狠狠地吻住了林景楠的唇撕磨起來。

“嗯。”林景楠極力地配合著康櫟威接下來的動作，眯開眼睛看了眼有些意亂情迷的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