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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的就是同事之間一起吃飯,就連最後付賬也選擇了各算各的。出了警局換了身份的康櫟威,明顯變得疲憊多了。

康櫟威近月的情況相對比較複雜,在外和林景楠一樣,原先如何行事依舊如何行事,在家面對林景楠,就和林景楠面對靳昇時一般,總覺得那個自己還可以真實些,再真實些,唯一不同的只是康櫟威暴露出來的秉性帶給林景楠的可不是林景楠帶給靳昇的那種信任和依賴感,而是一場真正的等不來黎明的噩夢。

有次林景楠半夜醒來看到康櫟威正大睜著滿是血絲的眼睛盯著自己,可那目光確是死的。更甚的是康櫟威有時會拿手銬將叫你的左手銬在床頭才能安心入睡,否則就一直睜著眼睛看著林景楠,並且一定要他面朝自己,可第二天醒來卻不記得。康櫟威對於林景楠的愛確是與日俱增,只是方法變得越來越離譜。

“景楠,你一定不要離開我,一定不可以怕我,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讓我只做自己的人。我真的覺得很累,成為那些人所認為的康櫟威,但我必須如此。不瞞你說,在局裡我算是標杆一樣的人,所有新來的小同志,甚至比我資格老但成績沒我好的人,都會一直盯著我,注意著我的一舉一動。還有頭兒,他早把我動作下一個他。還有我的父母……他們從來沒有放棄,有一天我帶著一個女人回家看他們。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可以放下這所有的偽裝,負擔,責任,可以隨性,甚至可以做點壞事。只有你,景楠。”

這些話不止被重複過一次,第一次聽到時林景楠以為康櫟威在跟他說,爽快地應下,承諾自己不會。第二次時林景楠以為康櫟威只是再一次強調,也認真聽了,說自己不會離開他。直到第三次第四次林景楠才真正注意到康櫟威對著自己眼睛都不眨地說這些話時的神情所透露出的資訊,他不是在和他說,他是在和他心裡的那個人說,他心裡的那個人是林景楠,卻不是他眼前的林景楠。很荒謬,確是真的。

然後很不幸地,我們總是忘記一個被重複驗證過的簡單原理,那就是,力,是相互地。這樣的相互,是其本身所具有地,不受控於人的主觀能動性。通常它不會從正面作用,根據具體不同情況做出相應的反作用力來保持平衡。當某一刻,其中一種力過大時,平衡就會被打破,會出現震動,直到下一次平衡。

也或者,就那麼一直運動下去。

就如康櫟威說的,林景楠是唯一的一個,所以哪怕是尊崇如父的頭兒,也是外人。那頓飯吃得很慢,兩個人都沒有怎麼說話,康櫟威低頭吃得認真,頭兒時不時關注著對方的表情,每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直到快要結束時,才緩緩開口道。“阿威,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真的只是累了想休息幾天,不是有其他安排?”

“只是累了,想有其他安排也沒那個心思,而且……頭兒,你不是老嘲笑我們業餘生活太枯燥嗎?”

“那……林景楠呢?他沒有抱怨什麼?”

“景楠自己也有工作,小老闆一個也很忙地,又不是姑娘,我想他粘著我他也不樂意。……他和我一樣是個工作狂,有時候人呆呆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那傻傻看著你的表情又是特別可愛,就忍不住……咳咳。”康櫟威看到頭兒臉色有變,立刻打住,笑著指指桌上的菜。“哈哈,這個都沒有嫂子燒的好吃。”

頭兒配合地夾了一塊,隨口道。“火候沒掌握好。”

“你看,這樣的廚師也開著店,店裡生意照舊好,不是?”

“那是因為不會做飯,又懶得做飯的人沒有挑剔的資格,不過他們可以選擇,來這家,或者不來這家。”

“這個不就是挑剔?”康櫟威反問了句,埋頭吃起來。

頭兒動著筷子,臉色有些沉,自覺告訴他康櫟威撒謊了,經驗告訴他康櫟威不會。

出發前一天,兩個人都有些激動,並排躺在床上,爭論著到底數綿羊有效果還是數水餃有效果,最後就在這樣沒有營養的爭吵裡相聚入睡了。睡前最後一句話是康櫟威告訴林景楠,他會開遊艇。

康櫟威當初看過靳昇家遊艇的照片,也查過同一批的遊艇,進入過其中一艘瞭解過情況,和現在這次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主人不一同,遊艇的風格也會發生相應的變化,這些變化凸顯了不同主人的喜好,風格,哪怕是行為模式,這些都是康櫟威站在那裡想要獲取到的資訊。只是這一次,康櫟威剛剛踏入內部所看到的情形,彷彿讓他回到了第一次踏進林景楠和傅文仲那個家的時候。純白色的主色,沒有任何帶有個人特性的私人物品,就如同一艘等待出售的樣板遊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