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暮歸道:“是我呀。”
周淳看著他,表情很平靜,“我知道是你,你先等我,我下去拿把脫鞋我抽死你!!”
方暮歸從周淳的床鋪上滾了下來,連蹦帶跳地逃到了安全地帶。“周淳,我很興奮!”
周淳沒好氣地怒吼,“滾!都跟你說了老子是直男!你性奮我也不能替你瀉火!”
……
方暮歸道:“卡哇伊純醬,你好重口啊。”
周淳是徹底沒脾氣了,“我的祖宗,我的公子,我的方大少爺,您‘大早’把我喊起來有什麼吩咐啊!”
方暮歸的眼睛亮閃閃的,“周淳,我問你一個問題,有沒有哪個男人的聲音讓你一聽上去就覺得是個很好的人?或者是個帥哥什麼的?”
……
周淳撓撓頭,“有,趙忠祥。”
……
方暮歸也撓撓頭,“那什麼,睡吧。”圈子不同,交流起來真費勁兒。
周淳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沉默片刻。
“你丫的方暮歸半夜作死啊!看我不抽死你!”
“雅——蠛——蝶——”
江遠青醒來的時候一腦門汗,口乾舌燥。看了看時間,才一點半。昨天晚上睡得早,半夜醒過來倒覺得有些清醒了。江遠青打算下去喝口水,起身一抬頭,發現鍾誠的蚊帳裡還亮著。
“喂,鍾誠!”江遠青壓低嗓子,“怎麼還不睡?”
鍾誠撩開蚊帳,藉著窗外的燈亮,江遠青看到一張怨念的臉,嚇了一跳。鍾誠一邊抽鼻子一邊道:“好可憐啊好可憐,小受馬
上就要死了,小攻卻還把白蓮花擁在懷裡啊,都快哭瞎了。”
江遠青僵著一張臉,不知道自己是該無視呢該無視呢還是該無視。
鍾誠伸手抽了張紙巾,狠狠地擤了擤鼻涕。“遠青啊,我跟你說,這世上你情我願之事只有十之一二,多半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多情總被無情惱。你以為是心心切切滿心滿懷的付出,別人卻是隨口應承毫不憐惜,可憐吶。”
江遠青已經爬下床,在桌上找水杯。“你的藥放哪兒了?要我給你遞過去嗎?不按時吃藥很危險的。”
“我去你的!你才要吃藥呢!”鍾誠扒在床沿上,露出一對白眼珠子,“遠青,不要怪我沒有告誡你,同性相戀這條道路是很艱難很險阻的,坎坷萬分,你可千萬要想好了哇。”
江遠青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燒糊塗了吧,我什麼時候跟你說我要走這條道路了?”
鍾誠哀傷地扯著蚊帳角,“沒有啊,我只是想事先給你打個預防針。萬一將來哪一天你想明白了,打算響應命運的號召呢?”
江遠青看著鍾誠,道:“我要是真想明白了,現在就該把你揪下來暴打一頓。”
鍾誠繼續唏噓,江遠青於是也不再理他,重新爬上床。片刻之後,鍾誠又道:“喂,你這幾天幹嘛了?好像很忙的樣子。釣到妹紙了?”江遠青還沒接話,鍾誠又自顧自地說下去,“也不對啊,有妹紙了應該是整天不著家才對呀,你反而是比以前更宅了。少年,難道你是陷入網戀了?!”
“網戀你妹啊!”江遠青以頭搶……枕頭,“你的腦袋就不能用來思考一下正常的事情嗎?”
“不能。正常的事情都應該交給普通人類去思考,如果我這麼出色的大腦還需要為這些瑣事貢獻腦細胞的話,誰又來為人類思考更為深遠更為有技術含量的問題呢?”
“比如說?”
“比如說,論同性戀對計劃生育的促進意義。”
……
“睡吧少年。地球不會因為你睡一覺就變成火星的。”
……
第二天早上,江遠青和鍾誠都沒能準時起床。鄒凱舉著牙刷,一邊刷牙一邊奇怪,“我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奇怪的夢。夢裡面總有人在我的耳朵邊嘰裡呱啦嘰裡呱啦地說話,真奇怪。”
江遠青和鍾誠兩人呵呵笑了笑
,扯開話題,“今天好像天氣不錯啊。”
鄒凱漱了口,扭頭看那倆還窩在床上,看樣子是一時半會兒不打算復活。“喂喂,你們倆不是有課嗎?還不起床?”
鍾誠道:“哎呀,天氣這麼好,我們就應該賴床嘛,這是作為一個人類最基本的專業素養。”
江遠青伸了伸胳膊,“在我的世界裡,現在還是天黑。鄒凱,你又夢遊了?夢遊不是你的錯,大半夜的起來刷牙浪費牙膏就是你的不對了。”
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