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畢業麼,至於這麼你殘忍你無情你無理取鬧麼?
方暮歸搖頭,我覺得我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卻又無從抒發,滿腔滿懷的那些破碎的陰霾的閃爍的飄忽的無蹤無跡的沉重的深刻的無足輕重的句子,卻沒有辦法讓它們臣服,讓它們在我的指尖跳舞。
江遠青順著方暮歸的眼神,目光停留在他微微翹起的小拇指上,頓了幾秒鐘,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是餓了吧。
方暮歸點頭,我們去吃飯吧。
胡亂在街頭小店裡面要了兩碗麵,憂傷的文藝青年方暮歸同學三口扒完了自己的這碗麵,用下巴抵著髒兮兮的桌面,一動不動地哀傷地看著江遠青。
江遠青頓時就沒了胃口,沒吃飽再去點吧。
方暮歸嘆氣,我這是在感傷胸口那股像是要撕裂靈魂一般的痛楚。
江遠青“哦”了一聲,道,都讓你別吃這麼急了,岔氣了吧。
方暮歸搖頭,你不懂。
江遠青發現這次見面,那個曾經很歡脫,現在明媚地文藝著卻依舊很脫線的方暮歸開始不厭其煩地喜歡起了“你不懂”“你還小”“你將來總會明白”的這些話,有些不快。其實他們倆認真算起來,前前後後差了還不到兩歲。
畢業對於江遠青而言,還有段距離,但也不是那麼遙遙無期的距離。青春啊,傷逝啊,時光的黑螞蟻啊,這些讓人抓狂的氣質還是讓江遠青有些消受不起。
“行了吧你,說一句兩句我就忍了,你在這樣要死不活的,我就來真的了啊。“江遠青瞪眼。
方暮歸看了他一眼,慢慢地直起身體,“你就不能用你春風一樣的微笑來融化我這一顆落日斜陽的心靈麼?主席教導我們,對待同志要像春天一樣溫暖啊少年。”
這還差不多。江遠青點頭,“算了,你別想了,不是出來畢業旅行麼,就好好玩吧。”
攔了一輛非常樸素的計程車,和司機大哥展開了一路的討價還價之旅,最後的最後,他們兩人終於在西塘的村門口止了步。江遠青買了票出來,一抬頭,就看見方暮歸甚為失望的臉。
“怎麼了?”
“我原來以為,我的青春將會在切格瓦拉的車痕上終結,再不濟也該是在伸手觸天一望無邊的西藏進行最後的流浪。怎麼會是這麼憋屈的小水鄉呢?”眼睛吧嗒吧嗒的隱約有淚光。
江遠青心道,這絕對是錯覺,不要被欺騙了。卻不由自主放軟了聲音,“你的論文不是還沒頭緒嗎?哪有時間和精力去那麼遠的地方。再說,我也不信這就是你的畢業旅行,你們班的同學沒有組織去什麼地方好好祭奠一下你們業已死去的青春?不可能吧。所以說你還有機會。”
方暮歸想了想,也是,“兩個人的旅行怎麼能叫畢業旅行呢。”沒等江遠青發表見解,方暮歸又自顧自地加了一句結論,“要說也該是蜜月旅行啊。”
江遠青看著他,心說,果然,一直二逼慣了的青年一旦文藝起來堪比女媧補天后羿射日。
方暮歸破天荒地讀懂了江遠青的心事,很淡定地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二逼青年啊,我一直都很文藝的好不好?”
江遠青無奈,“好好好,你不是二逼,你是文藝,太文藝了,文藝到二逼。這也是
一種境界啊。”
“……”
這一個文藝到二逼的青年,懷著濃濃的不得釋的傷逝哀愁,在某個江南的水鄉,開始了他的蜜月……不對,畢業旅行。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對於地球上的你們而言,我消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沒錯,我是被外星人綁架了,來到了一個更新碼字會死星球。
科學還沒有進步到星際之間的網路暢通。我和你們終歸還是隔著一個網內網外不可逾越的距離,這是多麼可悲的事情。每念及我那可憐的坑,我都不由自主地灑下傷心的淚水,慟哭不可自拔。
我用意念更新了這一章節,這很耗費腦力。有任何不知所云的語言,請相信,都是宇宙光波的混亂導致的,一切都是太陽黑子的錯╮( ̄ω ̄”)╭
☆、躲開的是身影(一)
不得不說,在端午和勞動雙節假期選擇到江南水鄉來旅遊,實在也算得上是一種文藝到二逼的抉擇。
說實話,方暮歸對於江南水鄉一類的風景並不感興趣。說起來似乎很唯美很浪漫,但其實,大同小異,這裡和那裡,家裡和千里之外,熟悉的和陌生的,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如果實在是想讓自己擁抱某種文藝的感性的情懷,硬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