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感覺,從小長在醫生世家,說不上是潔癖,到底比一般人講究一點,比如說外出總會隨身攜帶酒精消毒。
“你上輩子肯定是得禽流感死掉的奧爾良烤雞翅。”
江遠青挑眉看他。
“因為病死了太遺憾,所以這輩子窮講究。”
“對,你上輩子是折了翅的二師兄……火腿,所以這輩子泥裡混著還惦記著吃。”江遠青一個右勾拳把人撂倒了。
方暮歸捂著臉爬起來,這不公平,二師兄哪來的翅膀!
江遠青道,你自己想想你說的那些話,哪一句講究過邏輯?語文老師的墳上應該上香了。
方暮歸想了想,也是。不過,英雄不應該計較這些細節。
開窗通了好久的風,江遠青才覺得屋子裡的小龍蝦味道散了些。給方暮歸準備了乾淨衣服,催促他去洗澡。房主家的熱水不夠,兩人仗著年紀輕輕身體好,洗了個冷水澡。雖然是初夏,整桶冷水澆下來,還是讓人忍不住打顫。
兩人上下牙齒打架,哆哆嗦嗦地爬進了被子。方暮歸將冰涼的腳伸進被窩裡,舒服地長嘆一聲,“真他媽的溫暖啊。”
江遠青咬著牙,“廢話,大哥你腳下的那是我的腿啊。”
方暮歸道:“兄弟別這麼小氣嘛。兩肋插刀都是應該,何況我不需要你兩肋插刀,只要你兩肋暖床就好。”
“滾你的暖床!”
《
br》 這個時候,古色古香的木床就體現出它的歷史侷限性來了。兩人稍微一動靜,這床就跟碰上搶匪似的狂叫,害得他們來嚇得不敢再動。
屏著氣躺了一會兒,方暮歸忍不住笑了出聲。
江遠青問,你笑什麼?
方暮歸道,你說,這古代的木床這麼具有防空警報功能。以前的人要偷偷做點什麼18X的事情,那不得全地球直播?
江遠青道,你這腦袋就不能想點正常健康的東西麼?
方暮歸反駁,這怎麼能叫不健康呢?你怎麼能這麼不科學呢?它要不健康,當年牛頓發現他做什麼?
江遠青按住他亂動的手,低聲喝,你說話就說話,動作別這麼大,當心這床被你整塌了。
方暮歸側過頭,看了他好一會兒。
雖然關了燈,但月光透過紗窗淌了一地,整個房間亮得連對方的睫毛都看得清。江遠青被他盯得發毛,問,你幹嘛呢?
方暮歸嘿嘿一笑,突然扭動起屁股來。
木床立刻感同身受地叫了起來。哎呀~哎呀~哎~呀~嘎吱嘎吱的聲音在悄無聲息的夜裡顯得有些驚悚。
江遠青忍無可忍,翻身將方暮歸壓在了身下。他低吼,“你老實點兒!”
方暮歸冷不防被他壓住了胸口,疼得直喘氣,也急了。“我靠!你從我身上下來!”
這麼一掙扎,木床叫得更歡樂了,整一出西廂記。隔壁房間不輕不重地傳來一聲咳嗽。兩人嚇得同時停了手,憋著氣靜靜聽了一分鐘。
方暮歸直直地盯著江遠青的側臉,鼻尖近得能感受到自己撥出的被他臉頰返回來的熱氣。在月色下,江遠青原本算白皙的臉頰泛著柔柔的蜜色,像是甚為可口的水蜜桃。莫名的有些不自在,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肩膀,低聲道:“喂,不鬧了,你起來吧。”
江遠青似乎也愣了神,被他這麼一動,突然反應過來了,撐起胳膊就要起身。兩人同時動了起來,臉對臉還來不及分開,嘴唇上劃過淡淡的溫度。
……
這一晚過得意外的平靜,倆人都睡得老老實實,連翻身都沒有。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倆人同時睜眼。一起床,大概是睡得不錯,相互看看,好麼,都是面色紅潤,眼神溼潤。
方暮歸有些尷尬地乾咳了一聲,才要說
話,房主太太進來了,熱情地問他們要不要一起吃早飯。
江遠青忙說不用了。畢竟能夠找到住的地方已經很幸運了,給的房錢裡也沒包括早飯,這麼麻煩人家不好意思。
房主太太笑了,別這麼客氣,你們都是大學生,出來玩一趟不容易。白天逛多了,晚上就得好好休息,別真累著了。
不管是有心無意,江遠青和方暮歸都鬧了個大紅臉,暗自發誓再也不來這個人家了。
出門的時候才五點多,正是一天之中露水最重,空氣清新的時候。方暮歸和江遠青也不說話,就這麼隨意走著。雖然時間還很早,但沿街還是能看見一些美院寫生的學生或是拿著單反取景的攝影師。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