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一家老小無家可歸,小強兄弟妻離子散。直到零點,方暮歸才心滿意足地倒在床上。結果輾轉反側,一點睡意都沒有。就這麼睜著眼盯著天花板笑了半夜,凌晨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眯了一會兒。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精神渙散,看誰都像喝高了,讓組長相當不滿意,跑到他的位置上明示暗示了好幾回。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點,方暮歸又突然腿軟了。跑去超市買了兩大包的蔬菜水果,本來下班半個小時的路程,愣是磨蹭到七點半才到家。從樓底下就確定了家裡沒人,連燈都沒亮一盞。掏鑰匙開門的時候,他的心情是低落的。
遲疑間,肩頭一重,一個溫熱的身體從背後貼來。江遠青將腦袋沉沉地壓在方暮歸的肩頭,低聲道:“你好慢。”
方暮歸眼眶一熱,道:“你怎麼在外面等著?”
“你說呢,我哪來的鑰匙?”江遠青反問,來未來得及笑出聲,方暮歸已經轉身一把將他摟住。
嗯,好吧,就跟他們第一次見面一樣,迎面就是一個熊抱。江遠青也伸出胳膊反抱住方暮歸,心想,雖然很心意,不過感覺還不錯。
兩人將大包的食物和江遠青的行李搬進房間。江遠青一進門就掃了一眼屋子,點頭表示滿意,“看來你昨天有努
力。”
方暮歸臉一紅,實在也不好意思說這是他的日常水平,只要嘻嘻哈哈地把食品袋放好,顛兒顛兒地跑去給江遠青燒熱水。江遠青也跟著跑過去,坐在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方暮歸看。方暮歸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從臉頰紅到腳趾甲,只好吼道:“看什麼看,一邊待著去啦。要上網自己開電腦。”
江遠青聳聳肩,“我沒看什麼呀,你臉紅什麼。”
“誰說我臉紅了!”
“我說的。”
“我……那你自己呢,笑什麼笑,笑P啊!”
“雖然自謙是一種美德,但妄自菲薄就不好了。”江遠青認真地看著他,說道,“你好歹也是一個靈長類動物,別把自己和那種排洩氣體做類比。”
方暮歸放下水壺,看著江遠青,然後嗷嗚一聲撲過去……掐脖子。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於是江同學開始反抗。
我反抗!反抗!抗……
抗著抗著就跑床上去了,這種事情可不常見。方暮歸爬起來檢查戰場,身上共計捱了三拳,兩拳在肚子上,一拳正好揍在下巴上,搞得他咧個嘴都疼得帕金森臉。江遠青也負傷了,伸出左手,很認真地觀摩著自己折了的……指甲。
“我靠,就一個指甲缺口,用得著一副我家暴了你的表情嗎?要說受傷,明顯我才是傷員好不好。”方暮歸一臉難以置信的委屈。
江遠青抬頭,“那不一樣。戰場之上,兩人鬥毆,必有一傷。我也沒說你不可以還手,是你自己預設的只捱揍不反抗。但是你居然採用摳人指甲的辦法攻擊,實在是太不地道了。”
斯巴達!我能反抗你早說啊,我用得著生生接下三拳頭嗎?那是拳頭啊不是饅頭!我……算你狠!方暮歸糾結著臉捂著肚子,可憐兮兮地爬起來去關火。
江遠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跟著爬起來,按住了他,自己跑去關了火。將水杯洗乾淨,往杯子裡倒上開水,然後遞給方暮歸。“把手鬆開,我看看。”
方暮歸接過杯子,主動掀開了T恤。還好江遠青下手還是知道輕重的,沒有淤血,就是有點紅。
江遠青用手指頭戳了戳,問,疼麼?
方暮歸白了他一眼,道,廢話!不信你躺下讓我揍一拳。
江遠青看著他。
方暮歸
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那什麼,我就是這麼一說。我肚子餓了,做飯吃吧。
租的房子其實並沒有專門的廚房,只有電磁爐和一口平底大鍋。江遠青懶得燒菜,就乾脆用湯料包燒了一鍋底料,把菜肉都洗淨切好,兩個人圍著電磁爐,吃了一頓火鍋。方暮歸面前一碟子辣醬,江遠青面前一碟子陳醋,炎熱的夏夜,兩人吃得一身熱汗,酣暢淋漓。
據說久別重逢的倆主角都應該相擁著對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長嘆一聲:某某啊,你,瘦了。
不過這麼浪漫的情節顯然不適合浪漫細胞早就死在基因計劃裡的方暮歸。他一邊給自己下肉丸子,一邊絮絮叨叨和江遠青說分別的這些日子發生的一些事情。都是些好笑的有意思的事,方暮歸自己說的眉飛色舞,江遠青偶爾抬頭,衝他笑笑,再把手裡面唰熟了的肉片遞給他。方暮歸也問江遠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