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二字!
然後他僵在那兒,任由手機響了一陣,之後他按了結束通話鍵,將手機關機。
我也不吭聲兒,靜靜地一陣之後,他才意識到一直靠在我身上,所以他坐直了身體,直接用閒著的那隻手,將貼在他另一隻手腕上用作固定針頭的膠布撕掉,拔出針頭。
我下意識地想阻攔,但是看看藥瓶裡的藥已經不剩了多少,又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顧不得手臂被他靠得麻麻的,忙用手將針管上的滾軸滾緊,以免藥水流在了地上。
一個護士看見趕緊走了過來,問了一句:“怎麼還沒打完就拔掉了?”他也沒理。我趕緊跟護士要了一支醫用棉籤,替他按在針眼上。
他居然沒掙扎,任由我按了一陣,才撥開我的手,站起身來走出了注射室。
我跟在他後邊,一邊走一邊微微搖晃麻麻的手臂。一直走去了停車場,上了車子,司徒啟坐在了駕駛座,我見他精神還好,也沒敢發表意見,直接坐在了後車座上。
靜靜地好一陣兒,他卻不開車,我忍不住說了一句:“要不還是我來開吧!”他也不理。然後我忽然明白,他不開車,是不知道該往哪兒去!那個他跟許夢遠共同的家,現在已經不能算是家,而不過是一間冷冰冰的空房子而已。何況那個房子裡說不定這會兒許夢遠正等著他,而他現在最不想見的,恐怕就是許夢遠。
“其實……或許許經理……”我艱難地措辭,儘量地不要觸動他的傷心與憤怒,“我覺得你應該聽聽他解釋!”
“你閉嘴!”他猛一下子回過頭來瞪著我,還是很憤怒,“你知道什麼?你以為我真是笨蛋?我其實早就知道,我一直忍著,只是想……,可是他……”
他沒能把話說完,因為巨大的悲慟令他喉嚨梗塞,他回過頭去,猝然地伏在了方向盤上。
我靜靜地坐在後車座上不動,靜靜地很久,一直到他平靜一點兒,才慢慢地、緩緩地,說出一番話來。
“我不知道……許經理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你是我見過最優秀最帥氣的男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我心裡裝著我以前的老闆,我會對你一見鍾情!當然我知道自己的分量,我跟你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當我從陳露那兒知道了你曾經的過往,我還是……不由自主地……就很心疼,但同時……也很崇拜!因為,經歷過如此多的磨難與打擊,換了其他人恐怕都是一蹶不振,甚至是……成為社會的敗類!但是你……卻如此的優秀,如此的強大,不過才二十幾歲,居然操控這麼大一間公司,而且做得有聲有色!所以在你面前,我常常會有一種仰視的感覺,常常地,我會感覺自己很弱小,感覺……你才是一位能擔當有作為的大男人!”
我點到為止,沒敢羅嗦太多。司徒啟沒什麼反應,很久很久,久到讓我覺得我的話對他根本一點兒幫助也沒有,他才抬起頭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打著火,將車子開了出去。
☆、第九章
司徒啟將車子一直開出了市區,我不知道他要往哪兒去,不過無論他到哪兒去,我當然都要跟著他。
一直到進入番禺,他才隨便找了個酒店將車子停下來。我明白他真的是已經心灰意涼,他現在只想儘量離他跟許夢遠的那個家遠一點兒。
我沒等他吩咐,先去櫃檯訂房。想起上次出差他不願意跟我一起住的情形,本來想訂兩間,後來想一想,還是訂了一間。偷偷瞄瞄他,還好他的臉色也沒有變得更難看。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我估計他未必肯下樓吃飯,索性打電話請酒店服務人員訂了兩份兒餐送進來。他也沒等我囉嗦,就將那份兒餐吃掉。
一吃完飯,他就往床上躺,我怕他一會兒睡著了,顧不得吃完飯就吃藥不好,忙將他該吃的藥放到他跟前的床頭櫃上,同時送上一杯水,他也一聲不吭,先坐起來吃了藥,之後又躺下。
我也無聊,加上昨晚睡得晚,又擔著心事,根本沒敢怎麼睡熟,所以我也躺到床上睡。
等到醒來,看見司徒啟並沒睡著,而是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在發呆。我怕他煩,索性又閉上眼睛,但是已經了無睡意,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但一直也沒聽見他有任何動靜。
就那樣一個發著呆,一個裝著睡。直到我感覺屋子裡的光線有點兒發暗了,才翻身起來,進衛生間洗了一下臉,出來問他要不要出去吃飯,他也沒回應,等到我又打電話要人送餐的時候,他才說了一句:“出去吃!”
那就出去吃。他先進了一下衛生間,等到出來,我們直接去樓下酒店附屬的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