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單的三個字:“你猜猜!”
之後他就瀟灑地向我揚揚手,跨進計程車揚長而去了。而我,自然回來繼續給我媽她們幫忙。但是等到晚一點兒回到出租屋,無法控制地,我失眠了。
不可否認,林楓的話的確對我產生了巨大的衝擊。他居然說……雖然他沒有直截了當地說出口,但是他的意思是說,司徒啟是喜歡我的!說司徒啟之所以會跟我有一腿,並非全是因為許夢遠的刺激,而是因為他心裡已經喜歡我;他還說,司徒啟能夠痛下狠心,了斷跟許夢遠之間不該有的感情,也是因為我的出現!他甚至說,司徒啟之所以不介意我看到他的恥辱,而帶著我一同去抓姦,除了怕他自己會做傻事以外,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喜歡我!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是想讓我知道,他跟許夢遠已經決裂,並且無法彌合。
這些話林楓都沒有明說,他甚至沒有直接說出“喜歡”兩個字,他只說“我”是司徒啟的那根“大木頭”!但是連傻子也能夠聽出來那是什麼意思。更何況,如果他不是真的相信司徒啟“喜歡”我,又何必警告我說“既然你心有旁騖,也不要讓阿啟全身心投入”?
可是我又不漂亮,又無才華,而且,起碼跟司徒啟比起來,我已經不年輕。那麼好像這樣一個帥到極致的大帥哥兒,憑什麼會喜歡我?我又憑什麼相信……人家真會喜歡我?
尤其林楓還警告我要“有所把握”,說得難聽一點兒,就是叫我“癩蛤蟆不要妄想吃到天鵝肉”,那就讓我更加不敢、也不該去相信。
然而,理智是理智,感情歸感情。在我的內心裡,其實渴望相信,渴望著再出一點兒什麼事情,來讓我相信。但是很可惜,接下來的日子,仍然平靜如水。林楓再也沒有出現過,估計人家早就辦完事情回了英國。甚至連陳露,也漸漸地不再跟我多聯絡。
所以我,對於林楓的那番有關“大木頭”的話,只能悄悄地埋進心底,不敢信,不該信,也不能信。
這期間跟釗曜透過幾次電話,他好像說正在爭取國外一個營養保健食品在國內的代理權,等爭取到之後要把這個業務單列出來另外設立一個公司,而公司的地址,他想選在廣州。
當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撲通”亂跳,等著他往下說出我想聽的另外一句話,但是他在那邊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苦笑著說了一句:“我本來想……不過這事還沒影,等以後再說吧!”
“等等!”我情不自禁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他回問,很溫和。
“我想……”我鼓足勇氣,慢慢說出來,“如果你需要人手,而又……找不到合適的,或許……我可以再去……幫你一段時間,當然……如果老闆娘也不介意的話!”
“別管她!”我一句話剛落音,他忽然在那邊煩躁地接了一句,“這些女人,又想老公發財做老闆,又想管手管腳生怕有一點兒出格,我現在對她越來越不耐煩!”
我有點兒愕然,不知該怎麼介面,他稍微停了一下,音調轉向低沉,恢復他的溫和。
“阿楊,你不知道……我多想你能夠回來幫我。你走的這一年,什麼事情都得我一個人做,每回累得不行了,我就……好懷念我們從前一起打拼的日子!我現在想想,我能夠堅持做下來,不是因為我老婆,實在是因為……有你在我身邊不吭聲兒地支撐著我!你總是讓我……感覺很踏實,感覺沒有後顧之憂,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當初放你走!”
他在那邊艱難地說,我在這邊情不自禁雙目盈淚。我知道他之所以說得艱難,是因為他始終是直男,無法給我承諾。他說他很後悔當初放我走,但是我知道,就算所有事情重新來過,他還是會選擇放我走。因為他是直男,而以他的善良,既然給不了我想要的,他就絕對不會霸著我讓我受一輩子單戀之苦。
可是,我想要的是什麼?
我真正想要的,是一個獨屬於我的人,一個獨屬於我的真正意義上的家,那幾乎是每一個同志甚至是每一個人都想要的。可我畢竟是同志,我知道那實在太難太難,所以我想要的,其實已經卑微之至。我只要能夠守在愛的人身邊,每天瞅著他,幫著他,哪怕他不對我多看一眼,哪怕我分享不到他的成功與喜悅,但是我只要能夠分擔他的苦,分擔他的累,我就已經心滿意足——起碼對於現在一無所有的我來說,是心滿意足!
可是我不能說出來,因為他是直男,接受不了我的愛,對於他來說,我的愛如果表現得太濃烈,反而會生成巨大的壓力和負擔。
所以我不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