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不足的情況下,他只能破釜沉舟,最後想到來黑市賣腎。可……還是不行。
「只剩一週時間,治療費用再不入帳,德國那邊就沒辦法早做安排。你看著辦!」對方毫不客氣掛線。
楊碧文在街邊呆呆站了好久,才想起要邁腿往前走。
如果名片沒丟就好了。比起卓航被截肢,下半生必須坐在輪椅上的悲慘,他受再多屈辱也算不了什麼。
反正,他又不是沒死過。
「恩?!」
身後突然衝出一輛車,兩個男人跳下來,左右挾持住他的雙臂。
「你們……」他反應過來想跑,嘴巴卻被撒了迷藥的手帕捂住。
之後,不醒人事。
「……這……是……哪裡?」
睜開眼,身體軟綿綿提不起力氣,燈光……非常刺眼。
「B城香舍會所。」
一個聲音低沉說。
渾身一個激靈,他嚇得瞬間清醒,身體彈起滾向床角,瑟縮著抖動個不停。
床邊的陰影,慢慢靠近,籠罩住他。
「大……叔?」對方伸手觸碰他的臉。
他竄向床的另一邊,躲在了被子裡。手腳冰涼,牙齒抖的沒辦法剋制。
沒用的他,懦弱的他,只想找個地縫消失。
至少應該再問一次,能不能救救卓航,至少應該再問一次!
對方充血的眼晴,緊緊追隨他的身影,臉也湊了上來。
就是這雙眼晴,上挑的,冷酷的,輕蔑的,看著自己,就像看一條狗。
就是這一張嘴唇,好看的開合,說著殘忍話語,「聽清楚,從頭到尾,你就是一個玩具,一條狗!」
楊碧文痛苦捂住了眼。他不想再看,也不要再看了。屈辱的淚水不斷湧出來。
不行!不可以!他不願再露出任何虛弱姿態,乞求對方的愛或憐憫。
可拼命的擦拭,卻只是換來更多淚水。
怎麼擦,都擦不完。
可惡的眼淚!
「大叔?」對方撲過來捉住他的雙手,嘆息著,嘴角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