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額的髮梢,不停垂下雨水,一滴滴落到他臉上,冰涼,冰涼。眼神充滿譏誚可怕,「可惜了,他也是被捅那個。」
閉緊了嘴,等待那張嘴裡吐出更刻薄的話語。
他茫然看著上方這張,即使扭曲又溼答答,也依舊好看的臉,想到男人曾對他溫柔說過的話,便覺得,一切好笑到極點。
他搞不懂他,真的搞不懂。
「笑什麼?」
脖子被勒住,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笑什麼?」那夜,電話那頭令他耳紅髮熱,整夜未眠,一遍遍回味的聲音,正殘忍冷酷的再一次逼問他。
「勒死……我好了。」
他斷斷續續說,帶了淚笑,「我不想……待在你身邊,一點也不想。」
毫無預警的,一個耳光扇過來,耳膜嗡嗡,嘴角溢位了鮮血。
林卓軒抓住他的頭髮,將他的頭壓在沙發上,在他耳邊,一字一頓說:「我偏不讓你如願。」
被打了。被林卓軒打了。腦子裡只剩這個意識。
果然,這才是真正的林卓軒。
如果說,他曾堆積起一片妄想的沙壘,現在就是徹底崩塌的時候。
無論聽別人說再多,也不如這一耳光,來得清醒有力。
長褲被撕裂,連同內褲扯掉時,他連逃跑的慾望都沒有。
真相,這才是真相,真相就是這樣。
於夕媛臨走時說,「你以為他會為了你救林卓航?送林卓航去國外做手術的,是喬拓。至於當年,你也知道,我爸授意顧榪,告訴過他你的下落,只是你的死活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我爸給過你們機會,讓他帶你走的,可惜……呵,他想要的是我,是於家的榮華富貴。」
重要的,不是過去,而是現在。
現在的他,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依舊和過去一樣,只是個玩物般的存在。
錄音筆裡的聲音,聽來輕蔑又冷情,涼薄的迴盪在耳邊。
被強姦,被玩弄,被這個人,對著自己的妻子說,「你懷了孕,又不行,找男人總比找女人好。楊碧文無親無故,又是個Gay,給他一點好處他就會感恩。他沒膽跟你爭,等寶寶生下來就讓他走。他喜歡我這麼多年,我就當他是條養熟的狗。一條狗,你跟他計較什麼呢?」
是啊,一條狗的真心,誰會在乎。
他沒有餘力再去自憐和悲哀了。
「……」
大腿被拉開了,以屈辱的姿勢,左右分開,搭在沙發上。
分開的弧度,痛得他以為雙腿要撕扯著斷裂。
緊密相貼的下肢,感受到對方性器的火熱。
林卓軒甚至連長褲都沒脫,拉開褲鏈,隨便就捅了進來。
兇狠的,洩憤式的,瘋狂抽送。
痛,除了痛,還是痛。
焚燒一樣的痛。
隨著強行塞入性器的貫穿,體內的液體也不斷流了出來。
……是鮮血。
楊碧文咬緊牙關,不願發出一聲求饒,一聲抽泣。
可哪怕強忍再強忍,淚水還是滑落在了眼角。
「我知道,你就是欠蹂躪,欠虐……說喜歡我,說啊!」
不帶感情的聲音,無理要求著,沒有親吻,沒有撫摸,只有巴掌不停拍打在屁股上。
「說啊!」
極重的拍打,混合性器暴虐的抽插。
沒有快感,沒有感情……只有莫名其妙的怒火和懲罰。
「說喜歡我!」
喜歡你……我是這樣用力的、心痛的喜歡著你的,但你卻一次次做這樣的事。
如果心可以挖出來,早挖出來了。
一定要磨滅這最後的自尊和……最後的心意。
在楊碧文以為自己快要被捅死時,林卓軒終於,離開了他的身體。
伸手一推,他就虛弱倒在了地上。
一動不動躺著。
他已經流不出淚了。
林卓軒的一隻腳踢了踢他的臉。
「還在想林卓航?」
他閉上了眼。
……隨他去吧。
身體火熱,內心早已麻木成冰。
可事實證明,他太蠢了。
蠢笨的他,永遠猜不出林卓軒下一步會做什麼。
總以為,這個人的惡劣和黎默應該是不同的。
可當他躺在冰涼的地上快睡著時,消失半天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