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添油加醋的基礎上也該有一部分是真。
許強心裡透透兒的,江攻說的話有一部分是誇大,可也有一部分是事實。
那幾天許強瘦的不行,本來之前就讓陳以青給折磨夠嗆,這會兒人體重更是直線下降。以前那粗壯的臂現在都能摸索到骨頭的稜角。
躺在床上全身就沒一處不疼的地兒,沒呆兩天就出院了。
那時候許強還不能走,只坐著醫院的輪椅搖幾圈兒都累的不行。江攻愧疚,就要出錢要給他備一個好點兒的手搖式輪椅,等出去了好歹走著也方便。
許強沒用,他也不想跟江攻拉扯太大的關係。趁著江攻回陳以青家給他收拾東西空擋,許強拄著拐就出了醫院。
帶走的只有江攻來醫院時留給他的那幾套換洗衣裳。
許強想了一圈兒,他擱在陳以青家的東西其實都沒有幾個是真正屬於他的。刮鬍刀和筆記本,還有一櫃子陳以青給他買的好衣裳。
那些許強都沒怎麼有機會上身兒,以前他自己買的那些都叫陳以青捐去給了災區,唯一還算貴重的就是許強那張幾年攢下來的積蓄卡。
只是那時候很亂,腦子想的都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斷,這卡倒叫許強給忘個乾淨。後來再想起什麼來時卻早也離開了。
許強敲碎石膏,賣了柺杖的一百五十塊錢,這就他現在身上的全部財產。靠著這幾個錢兒回老家,許強不想再回憶那些苦頭。
沒條件買車票,許強就靠著還剩下的一條好腿生生走回的小城,一路垃圾箱裡撿點兒就能吃,風餐露宿,有個背風兒的地兒也能睡下。
這腿只要好好養著,其實也不見得會有現在這麼嚴重。只是那一個月太不容易了,許強只能一路撿些粗長的樹枝兒做支撐。韌帶不記得崩開過幾回。
但好在就算困難許強也到了,到了他一直做工的熟悉地方,遇到了陳森。
再也不想去別地兒,就想一輩子呆在這兒。
許強想自己哪算過的苦點兒呢,也再也不上陌生地方再去遭那些個戳心窩子罪。
人應該安分守己,那些個大城市,註定容不下他這個殘廢。
那一個月過的非常不好,但好在雖然辛苦些,許強也沒功夫再去想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只在著急趕緊兒找一安全地界把自己藏起來。
晚上躺在車站裡睜著眼睛往前方看,許強覺著什麼也看不到,哪哪兒都是空的,黑空空的。這時候江攻兩天一來跟他說的話便異常清晰,翻來覆去的提醒他不能忘記。
陳以青還好,陳以青從高中就明確目標,他只跟鄧航好。
順著江攻的話擼一遍,許強覺著那可真是個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悽美故事。美的不在於這故事好與不好,是他們就像本身的男女主角。
一個賽一個優秀,也一個賽一個的除了對方再容不下旁的人!
倆人高中結識,大學陳以青就放棄的繪畫專業跟鄧航上了經濟管理。
其實那時候他們也都對相互有意,只是鄧航不願意捅破那層窗戶紙。陳以青也甘願,他喜歡鄧航,很喜歡。
只是心裡也漸漸的對鄧航對同性戀些許牴觸甚至鄙視的心理越加的不滿。
有了嫌隙,倆人性格中很多的排斥點便漸漸開始展露頭腳。
他們相互折磨,想在一起,可也每每的都因為鄧航退縮而叫陳以青的不滿到了爆發邊緣。鄧航痛苦,便在同系中交了個女朋友。
想著慢慢的讓陳以青退回到好哥們的位置。
陳以青也沒再逼迫鄧航什麼,卻是不動聲色間夜夜到家有名的GAY吧去消遣。鄧航可就受不了了,女朋友也分手了,一心印兒的要再把陳以青追回來。
這麼著倆人才算暫時走到了一起。
這毛病卻是叫江攻看著也禁不住嘆氣,陳以青和鄧航倆人是真不適合,但沒辦法,陳以青好像就認準了這麼個人兒,死也要虐死在一塊堆兒。
陳以青任性,而鄧航又是無比的大男子主義。忍受不得自個兒媳婦兒在外頭對他吆五喝六,當好兄弟那是另一說,可既然是媳婦兒了麼,這就是內人。
鄧航是被陳以青逼成心理變態的,而陳以青也是慢慢叫鄧航給逼成變態中的極品變態。倆人愛起來讓外人看的都難受。
可當事人卻是在樂此不疲。江攻就是這麼個看法。
那時候倆人根本也想不到別的,冷戰起來就是幾個月幾個月的折騰,鄧航不肯認錯,陳以青更是不會低頭。
一上來那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