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表情,再次把水雲川逗笑了。他伸手捏捏微塵的左臉:“好了,別一副受了冤枉無處申訴的模樣,我沒有那麼說。霽風哥都幫你說話了,說他絕對相信你。老爺對你怎麼樣,你是知道的。”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水雲川心裡有種莫名的感受。只是很快地掠過,並不清晰。
微塵聽得一陣感動:“秦少爺說絕對相信我麼?”看水雲川,眼睛在問:“那麼你呢?”
不知為什麼,被這樣的眼神看著,水雲川覺得有些內疚。他目光躲閃了一下,假裝去看微塵的英語書,看了兩眼才繼續說:“對了,我叫人拍了那四個傢伙的照片,一會兒給老爺,他會親自去派人調查這些人的來歷,還有那個背後的老大。”
微塵一愣,老爺他,竟然這麼關心我?可是,這幾個人,會不會和水雲波有關?自己剛進學校,除了他,好像沒有得罪過別人。
“少爺,不用了,這點事,何必驚動老爺?我相信那些人不敢再來惹我了。”
“不,百川中學是水家的教育事業,老爺和我都不能對這種歪風邪氣坐視不管。水家子弟,包括你,都在這所學校讀書,沒有一個好的環境,我怎麼放心得下?”
微塵又是一陣感動:“少爺……”不知道如何表達。
“好了。”水雲川用手掌輕輕摁住他的手背,“今天少看會兒書,多多休養。待會兒要是一隻手行動不便,就叫我。”
“是,少爺。”
某人微微一笑,轉身瀟灑地走了。
微塵呆呆地看著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心裡輕輕湧起潮水,而什麼東西在潮水下,若隱若現……像水草。
那種東西,似乎叫做——依賴。
週一中午,百川中學食堂。水蕙風的目光追逐著一個個身影,從中尋找微塵的影子。可她沒有看到。
她買了飯,經過水雲波身旁,停下腳步,問:“哥,你有看到微塵麼?”
旁邊立刻有幾道目光看過來,那是水雲波的“跟班”們,紛紛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一看就知道那是故意的。
水蕙風難堪地紅了臉,可她強忍著,靜靜看水雲波的反應。
“他今天沒來,班主任說他病了。”
“病了?”水蕙風一怔,“什麼病?”擔憂之色溢於眉間。
“我們也不知道啊,班主任沒說,應該沒什麼大事吧?感冒發燒之類的,這幾天天氣不正常。”水雲波很善意地看著自己的妹妹,“你擔心他?那不如去看看他嘍。”
“可我……”隨隨便便跑到大伯家去看他家的一名僕人?
“有什麼不可以?”水雲波安慰,“你們是校友,他是你學長啊。你又不是古代的大家閨秀,要忌諱什麼?”
水蕙風點點頭,悄然走遠了。
“老大,你家妹子真的很喜歡水微塵哎。”水雲波旁邊的人立刻七嘴八舌起來。
“你就不怕她真的陷進去了?”
水雲波冷冷的目光轉了轉:“她已經陷進去了。”
“那你不阻止她嗎?”
水雲波只是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老大,你不要裝深沉啊,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的,你們誰也不知道。水雲波在心裡想著,感覺自己胸口被兩種東西充斥著: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洋。
陷進去的何止是她?你們不明白。
垂在桌下的一隻手暗暗握緊。水微塵,為什麼每個人都對你好?每個人都喜歡你?大哥看不到你那雙眼睛背後,藏著的是怎樣的貪婪和野心。你裝出的溫馴矇蔽了大哥,他在心裡把你美化了,連你打傷人,他都不會怪你。
他看不出,你是一隻穿著羊皮的狼。
“水大少正好經過,上來制住我們,他的保鏢還打了我們。那些人很厲害,我們沒有還手之力,不過,我們好歹把水微塵打傷了,二少,我們給你出了口氣……”阿烈的聲音在水雲波耳邊迴響,“後來,水大少把那個叫微塵的帶走,還親暱地摸了摸他的頭髮,那樣子,嘖嘖,那樣子……二少,我們說了你別生氣啊,我們都懷疑,水微塵是水大少的男寵……”
他強忍著沒有扇阿烈一巴掌,可是心裡的烈火燒得像十六層地獄的火焰。
大哥,大哥……雲川……他在心裡咬牙切齒地喚著水雲川的名字,唇齒間幾乎嚐到血腥味。
水氏集團,總裁室,水驚濤接起電話,裡面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驚濤,你讓我查的人我查到了,這幾個人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