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重用他。”心裡鬆一口氣,稍稍有點喜悅,但願,塵兒那孩子以後少受點罰。
不知為什麼,儘管調查結果還沒拿到,他對微塵卻已打心眼裡喜歡。故意拿“換崗位”來要挾兒子,目的不過是為了保護這個少年。
昨晚,醉意朦朧中,感覺到少年的細心體貼,他心裡暖暖的。好像,這孩子就是自己的親人一般。他眼裡的深情,是孺慕還是忠誠?他分辨不清。可是,莫名地被他感動。
甚至,隱隱有個念頭在腦子裡浮起來……
水氏集團,水雲川的辦公室,手機鈴響,水雲川一看來電顯示,是韓凌。
他想到昨天這傢伙想要撬他牆角的表現,咬牙切齒地摁下通話鍵,卻不說話。
“水少爺,還在生氣呢?”韓凌笑得輕鬆,沒有半點負罪感。
“我沒來找你,你倒先來找我了,什麼事?”水雲川皺著眉,口氣不善。
“喲,我這不是送上門來給你罵麼?你昨天說要今天找算賬,我便來向大少爺請示了,你是想約個地方痛痛快快罵我一頓呢?還是直接在電話裡罵?”對方一副嘻皮笑臉的樣。
水雲川再也繃不住臉,笑罵道:“混蛋!我手頭一大堆事要做,沒時間罵你。你乖乖寫份檢討過來吧,把你的陰謀企圖都招認了,然後誠心懺悔一番,我就原諒你了。”
韓凌笑了:“你當我是你家那位可憐兮兮的小僕人呢,對你惟命是從?雲川,我是認真的,有時間我們談一談。”
“你!”水雲川怒起。
韓凌趕緊道:“好了,好了,先別生氣,這件事回頭我們再說,你先看一下郵箱,我剛把微塵的資料給你發過來。話說你這人也真奇怪,對這小傢伙一點都不瞭解,倒先收了他做僕人。既然收了他,又要我透過我的關係去查他的背景。這一點也不像水家未來當家人的作風。”
水雲川不自禁地微笑:“我只是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熟悉,對他很有好感。查背景不過是補上一道程式,在父親面前也有個交待。你不也是,第一眼見到他,就想打他主意麼?”
韓凌隔著電話線打了個寒噤:“雲川,你完了,在小塵塵面前,你越來越不像你自己了。”
“韓凌!”水雲川一聲斷喝,“不許叫他小塵塵!”
“好,好,我不叫。”大不了不當著你的面叫,切,“我昨天可聽卓越說了,你一邊對小傢伙掏心挖肺,一邊又像暴君似的,一不滿意就巴掌揮上去。我說你可真邪門了啊,這樣喜怒無常,是你麼?”
水雲川氣結:“你們這些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還有什麼事?沒事我看資料了。”
韓凌在對面偷笑,水雲川,你這是被戳中心事了吧?小塵塵,你真不賴,我可是越來越看好你了哦。
點開郵箱,是一份關於微塵的資料,上面附著微塵小時候的照片,大約十歲左右的樣子,臉上還有一些嬰兒肥,不像現在這樣稜角分明。
他所在的村子叫灘裡村。他的小學就在灘裡小學上的,初中則在鄉里一個叫青藤的中學上的。
他母親叫趙萍,很普通的名字。資料上附了她的照片,很普通的長相,只是由於當老師的緣故,她身上有種知性女人的味道。
她是在灘裡小學當老師的,資料裡還有灘裡小學的照片。屋舍很舊了,教室簡陋得不像話。
看起來,那個地方真的很窮。難怪,微塵要把賣身錢捐給他的母校。
趙萍出生在那個村裡,十二歲時父母在一場意外事故中雙雙喪命,她跟著奶奶生活。十八歲時她離開家,到外面的大城市去打工,回來的時候卻挺著個大肚子。
沒有人知道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誰,她也對任何人閉口不提。她把他生下來,取名微塵,卻不給他姓。
村長同情他們母子,讓趙萍當了小學教師。村裡善良的人們時不時對他們伸出援手,而一些壞心眼的人也免不了在背後指指點點,罵趙萍不貞,罵微塵是野孩子。
孤獨的孩子格外堅強,他勤勞能幹,一直為母親分擔家務。在學校裡成績永遠獨佔鰲頭,從小學到初中,家裡的獎狀貼滿牆壁。
他在鄉里聞名,是家鄉的驕傲。
讀完資料,水雲川的手指從那張照片上劃過。依然稚嫩的臉,卻帶著成年人一般深思的表情。那雙眼睛,這麼幹淨,又這麼倔強。
“微塵……”他嘆息般低喃。
同天下午,那位精幹挺拔的年輕人——水驚濤的秘書李天成敲開總裁室,將一疊資料交到水驚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