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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床上,褪下我的衣服,又脫掉自己的衣服。當明結實健美的身體如此直接地呈現在我眼前時,一瞬間,我有些眩暈。明溫柔地親吻愛撫著我,我撫摩著他平滑的脊背上的肌肉,是如此陌生又彷彿那麼熟悉。

明輕柔地進入了我的身體,我們終於交融在了一起。當高潮到來的一瞬間,明僵直的身體重重地壓在我身上時,我彷彿停住了呼吸,淚水奔湧而出。

明!我愛你!我的心輕輕地呼喊著,不肯讓明聽見。

(四十)

“累不累?”明偏頭問我。

我咧嘴一笑,搖搖頭又點點頭。

這時,明和我正駕著車飛馳在從一個小縣城到這個木棉開滿的城市的道路上。這個小縣城溫泉十分有名,而且有藥物療效,慕名而來的各方遊客很多。我和明這個週末就在那裡渡過。昨晚,明又問我,愛不愛他,我仍是笑笑,避而不答。不知為什麼,我總是無法對明說出那麼簡單的三個字。我不愛他嗎?不!我現在是那麼深深地依戀他,儘管我偶爾還是會想起從前,想起尼可,想起不堪回首的日日夜夜,以及那些個日日夜夜帶給我的傷痛和快樂。但,明現在於我而言,不僅有一份愛情在裡面,更有了一種親情。那我為什麼又說不出那三個字呢?我也說不清楚,人說近鄉情怯,難道近愛也會情怯?

此時,這個木棉開滿的城市冬日和暖的陽光正灑在我的臉上,灑在我的身上,讓我不由得慵懶起來。

“困了?”明伸手摸了摸我細軟的黃髮。

“好好開車!”我打了他一下。將頭很舒服地放在靠背上,我斜斜地看著窗外向後退去的山坡。滿山的木棉,也在這冬日的暖陽下很招展。

“怪不得人們把這條路叫做木棉大道。”明說。

我沒有搭理,仍看著。

“這座城市比家鄉暖和得多,所以就連木棉的花期也要長很多。”明說。

明今天怎麼這麼多話。我想。

這時,山坡上大概是起風了,木棉花枝晃動起來,枝頭上本已不多的木棉花就一朵一朵地掉落下來,直直地落向大地。

“現在才開始謝花!”明也瞅了瞅窗外的木棉說。

“是啊。該謝了!花期這麼長!”我嘆口氣,轉頭看著明。

這個在外飄蕩這麼多年,被風雨磨礪黑了肌膚反而更顯成熟的男人,有著一張線條硬朗的臉龐,堅挺的鼻子,不薄不厚的嘴唇,總讓人感覺到溫暖的眼神和比我高大健壯的身體,難道在多年前的那個老黃桷樹下的夏夜,就註定了今生一定要等到我嗎?那麼我,又為何要受了那麼多的折磨,才最終找到願意廝守一生的人?這究竟是緣分還是宿命?

“怎麼了?”明愛憐的摸摸我的臉。我痴痴地看著他,就好象看不夠似的,也不管是不是會影響到他開車。心中,一種溫暖感傷的情緒漸漸升到眼裡。

“好大一棵木棉樹!”名突然叫起來。

我往前一看,是啊,真是好大一棵木棉樹,不知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雨,就連枝頭上的木棉花也比旁邊的樹要多一些。

“我們去看一看吧?”我忍住眼中的淚水,對明說。明將車停穩在路邊。

真夠大的一棵木棉樹啊。我和明兩人合抱竟也不能圍住它。冬日裡,它竟也開著不少的木棉花。在樹下坐著,看著遠處,我想著遙遠的那座開滿木棉的城市裡的我認識和不認識的人們,他們在做著什麼呢?

“在我們家鄉,也有很多木棉樹。”明說,坐在我身邊。

我將身子斜倚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菸草味,想起了尼可,想起了那個鼎山之夜,我們原本也可以像這樣地依偎在一起。宿命感再一次在心中泛起。是的,如果沒有尼可,我又怎麼會在這個木棉開滿的城市遇見明呢?又怎麼會在反反覆覆的追問後,驀然驚覺最愛的一直在身邊呢?只是,這一段過程,我走得太長,也走得太難。

“明!”我抬起頭,溫柔地呼喊他。

“嗯?”明低頭看我。

就這麼感懷地凝望著明,看著這個在冬日的暖陽中擁著我的男人,我的眼淚緩緩地流了出來。明傷感地看著我,伸手想為我拭去淚水,卻越拭越多。

“我愛你!”就這麼突然卻又如此自然地,我說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這三個字。明顯然沒有料到,他楞住了,彷彿沒聽清,又好象不自信,然後,淚水安安靜靜地奔湧而出。明一把將我抱緊在懷裡,瘋了似的吻我,絞著我,揉搓著我的身體。我也任他弄著,兩個人的眼淚流得滿臉滿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