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常圖皓是讓你出來當證人?”這常圖皓真夠壞的。
熊哥扭過頭去看著病房裡雪白的牆壁,“我不怕進去。走這條道的人遲早要進去的,可我家裡人被他們捏著,我當證人,我以後還能混嗎?我家裡人還有活路嗎?”
老昕卓看著熊哥那張臉,才幾個月不見,這人就衰老了很多。
谷縝涼涼地說:“你自己選的怪得了別人?我看常圖皓還挺靠譜的,你現在賭一把,是站在常圖皓這邊還是站在姓趙的那邊,你自己考慮清楚了。卓子也沒能力幫你,你求他不是為難他嗎?”
熊哥站起身,往日的意氣風發一呼百應都是泡影,他這輩子算是混栽了。
“趁現在還能回頭,早點上岸吧。”老昕卓說了句,畢竟是一起長大的人,就算沒了兄弟情分,也該勸勸。
“我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我就上不了岸。卓子……我就求你一件事,我要真有個好歹,我家裡你幫我照看下。谷縝,你有空回家去看看,你爹媽年紀也大了,還開著店,容易惹是非。”
谷縝當時沒在意,當時的他不知道這是他和熊哥的最後一面。
老昕卓見熊哥走了,想了會挑高了眉:“谷縝你回去,立即回去,沒事別過來,把強子叫上一起陪著你爸媽,看好了店。”
谷縝還在那裡彆扭呢,“我回去找罵啊!不回去。”
老昕卓:“熊哥這次過來肯定有問題,谷縝你聽不聽我的?要不我出院照顧你爸媽?”
谷縝往沙發裡一躺:“這病房比五星級酒店還爽呢,我才不走。”
“谷縝!”
谷縝擺擺手:“我知道,你甭擔心,強子現在就在店裡打工呢,沒事的。我能有什麼事呢。”
“熊哥他既然說了,肯定會有事,你現在就給我回去,你爸媽年紀不小了,受不了刺激。”
老昕卓好說歹說才把谷縝趕走,心裡還是不安,他給老昕越打了電話。
老昕越拍完了廣告已經沒有合約在身,現在是個自在人,正在到處找門面想開店呢,聽了老昕卓話,他只是有些發愣。
谷縝又是誰?他憑什麼去照顧谷縝家父母,他自己爹媽都沒人照顧呢。即便心裡不願意,老昕越還是乖乖地去谷縝店裡做起了活招牌。
還有一天老昕卓就要出院,病房裡冷冷清清的,公司的人還沒到點過來,他打算自己先收拾下行李。
可就在這時候有人來了。
黑西服黑墨鏡,一身的行頭不得不令人想起港片裡的保鏢或者黑、社、會。
老昕卓看著為首那人就覺得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那人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趙先生想見你。”
老昕卓翻了個白眼,大大咧咧地將自己腿翹著給人看:“我腿腳不方便。”
那人只是側過身,讓其他人進來。
老昕卓瞅瞅,心說長得很夠難看的,還不如孫子帥呢,別說這人是常圖皓的親戚,真得一點都不像。
“我姓趙,趙毅。常圖皓的大哥。”
老昕卓瞟了眼伸過來的手,懶洋洋伸出手握了握。
趙毅長得雖然不太出眾,但戴著金絲眼鏡,破顯書卷氣,只是那雙被眼鏡片遮住的眼總顯得不太正經。
老昕卓看了好一會兒才總結出,常圖皓那雙眼是鳳眼,這位連雞眼都算不上,就是一雙小眯眼,偏偏還要斜挑著。
趙毅坐在沙發裡大量了下,翹起二郎腿默默看著老昕卓。
老昕卓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是來演啞劇的啊?
“老……”
趙毅張開嘴,怎麼都說不出老先生或者老工程師的話,他咳嗽了下,直接省略了稱呼。
“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談談我弟弟的事。你先不要急,我說話不喜歡被人打斷。”
老昕卓一直就沒吭聲,趙毅有著一股驕傲的氣場,可惜驕傲中總有幾分不自然的做作,沒有常圖皓在外人面前無意間流露出的貴氣。
阿曼尼的當季西服,風衣,定製的皮鞋和常圖皓買的一樣,但沒能襯托出這人該有的尊貴之氣,反而感覺不太合適。雖然顯得人很有品位,但氣場不合拍。這人選了一身自己駕馭不了的衣服。
趙毅霹靂巴拉說了一大堆,停了半天也沒見老昕卓有反應,便又咳嗽了一聲。
老昕卓這才說:“您說完了?”
“嗯,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也是個痛快人,知道日後該怎麼做了吧。”
老昕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