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蘇爬到床中間,推謝子仿,“哎,到那邊去一點。”
謝子仿迷迷糊糊似的睜開眼,委屈地看了一眼莫蘇所指的另一邊。再過去一點,他的腦袋就挨不著枕頭了。
莫蘇也發現了他的困境,遂改口道:“那你側過身睡嘛!還是你以為我是柳條啊,能擠在這麼小的地方睡?”
謝子仿嘟囔,“我以為你是牲口,可以站著睡。”
“滾!”莫蘇捶了他一下,謝子仿順勢,老實地按照莫蘇的要求,側了身,對著莫蘇一邊。
正好讓出一人的地方,莫蘇滿意地倒下,平躺,腦袋還正好能枕頭的大半邊上。
可滿意地情緒只維持了不到一秒。謝子仿的臉就在他的臉側不到一掌的地方,溼熱的鼻息盡噴在他的臉頰和耳側。
並且就在他倒下的一瞬間,寢室裡的電也正好被拉滅,屋子裡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其餘人也早就趴到床上睡下,周圍異常安靜,莫蘇只聽得見謝子仿輕淺的呼吸聲音。與很多人不同,謝子仿在睡覺時,非但不會有任何鼾聲,而且呼吸還特別地淺薄,就好像一不注意就會隨時斷掉一樣。
可就是這細若輕風般的呼吸此刻卻劇烈地敲打著莫蘇的耳膜,填滿了他的整個聽覺。
莫蘇不自在地動了一下,可隨著他的動作,謝子仿竟也向他這邊靠了靠,胳膊還順便搭在他的肚子上,將他輕輕環住。
黑暗中,莫蘇瞪了瞪眼睛,從枕頭旁邊摸到自己的手機,重新開機,照在謝子仿的臉上。
莫蘇扭著頭,鼻尖幾乎與謝子仿的相對,兩人的氣息混雜在一起,更顯熾熱。
可謝子仿卻像是真睡熟了,就算是被手機的光亮照在眼上,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手機的微光照耀下,只看得見謝子仿的一張臉,還帶著些發青的顏色,極近距離地現在莫蘇眼前,彷如鬼魅。
可寬廣的額頭下,有著舒展的眉,每一根細軟的眉絲都柔順地掃向眉梢。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下,會偶爾地輕顫一下,打亂光的暗影。
莫蘇斂了眼,往下看,謝子仿的鼻樑高而挺拔,嘴唇已經看不真切,可隱約地,卻還是能發現那飽滿的弧度。
抽了抽鼻子,莫蘇撇撇嘴。
好吧,就算謝子仿是一隻鬼,那也是一隻相當英挺的鬼了。
莫蘇勉強地承認,至少本校的校草同學的顏確實還是不錯的,稱得上是水平以上。
關了手機,莫蘇艱難地翻了個身,背對著謝子仿。
身後的人又向他靠了靠,毛聳聳的腦袋埋在他身後,鼻息噴在他的脖子上,溼熱中帶著麻癢。
莫蘇閉上眼,卻全無睡意,只是將身後人的手從他的身上挪開,抱著被子的一角胡思亂想。
可沒過上一會兒,謝子仿動了動身子,便又重新將胳膊搭在他身上,將他納在他懷裡。
靠!
莫蘇暗自咒罵了一聲,這一回是毫不客氣地將他的胳膊甩了回去。
謝子仿吸吸鼻子,轉了個身,背對向莫蘇。
地方太小,謝子仿轉身間兩個人的肌膚摩擦在一起,異樣的觸感讓莫蘇本能地躲避了一下,可又避無可避。等到謝子仿轉過身去,兩人背靠著背,反倒貼合得無比緊密。
謝子仿光著上身,只莫蘇穿了一件睡衣。謝子仿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遞到莫蘇身上,倒真的是起了保暖的作用。
莫蘇恍惚地想著,其實背靠著背倒還是不錯的,至少真地溫暖。
而且電視裡面也常演什麼最高的友誼就是能在打架時把後背放心地交給對方什麼的,雖然狗血,但也是真地很好。
雖然背靠背一起打架在現實中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至少在遊戲裡,謝子模擬地算是一個很合格的跟班。
遊戲玩得太久,結上幾個仇家在所難免。
遊戲地圖有限,偶爾碰上更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有一次在郊外就正好碰上,隊伍裡只有他和謝子仿兩個,對方人多勢眾,上來一個群P,就把他和謝子仿一起撂倒了。
謝子仿不算是真正的人民幣玩家,不過因為跟著莫蘇升級時,莫蘇不耐煩去低階副本打怪,就總是喜歡帶著謝子仿到級別比他高很多的副本,而莫蘇自己又是個法師,群怪還行,保護謝子仿……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而謝子仿雖然很聰明地自己選了醫生這個職業,但因為等級壓制實在太大,唯一能加的一點血往往也都加給了皮脆血薄的莫蘇,自己倒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