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
阿生輕笑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靳程鯉轉過臉,“阿生,我考慮了很久,決定演戲還是先放一放,我想陪陪你。”
“放多久?”阿生抱住他。
“大概半年吧,”靳程鯉說道,“心思越來越浮躁,我想可能靜一靜最好。”
“你考慮好。”阿生道。
在風頭最勁的時候急流勇退,不可謂明智也不可謂不明智,但是靳程鯉總有自己的想法,便是長髮也奈何不得。
“嗯,”靳程鯉點頭,“我都想好了,我們先去旅遊,然後回小島住一陣子。”
頓了一下,靳程鯉有些不確定,“阿生,你捨得小飯館嗎?”
阿生溫柔道:“我只捨不得你。”
靳程鯉心頭一暖,點點頭。
於是二人開始熱火朝天的準備起來,靳程鯉是必須要事事備齊,阿生倒是放了心,由他去折騰,說起來,靳程鯉這輩子沒有做好準備就迎接的事大概就那麼兩三件了。
阿生想著,一件是他的父母去世,那時靳程鯉還小,卻也極為堅強;一件是愛上自己,那時靳程鯉還失憶,神智不清,但仍是義無反顧亦不自知地愛自己。
這樣的人,教他如何捨得?
程東元聽說他們準備去旅遊,很是羨慕,他的身子一直不太好,連出門都甚少,更別說出去旅遊。
但是羨慕也只能是羨慕,他知道穆霖珏是絕對不會同意他也去的,只能前前後後幫著靳程鯉一起準備,熱心得好像是他自己要出去旅遊一樣。
雖然每年冬天,穆霖珏都會帶著程東元直飛澳洲,但也只是在澳洲那邊關著,都這麼十多年了,程東元連悉尼大劇院都只是遠遠觀望過。
雖然他對一堆貝殼不感興趣,但怎麼說也是一種遺憾。
方洋承也來湊熱鬧,仗著自己原是富家子的經驗,嚷嚷著自己才是真正去國外旅遊的人,來為靳程鯉出點子。
三個人一天到晚吵吵嚷嚷的,特別是程東元和方洋承,吵起來能把天給掀翻。
直到有一次,他倆吵起來,吵得太厲害,引發了程東元的舊疾,程東元一直咳嗽,連話都說不上來,他又害怕穆霖珏發火,只好跟穆霖珏說他要在靳程鯉這邊睡。
方洋承心中內疚,也跟林肖報備,說是今晚要在阿生這邊睡,想著照顧一下程東元。
哪裡知道,沒過一會兒,兩家小攻便不約而同地來到了靳程鯉家門口,眼中皆是閃著嫉妒的火!
阿生被靳程鯉叫回家時,程東元已經不咳嗽了,但面上因為用力咳嗽而有些潮紅,看起來病怏怏的,穆霖珏坐在一旁,面色肅穆。
對面的方洋承有些不自在地跟阿生打了個招呼,林肖眼盯著穆霖珏,亦是面色凝重。
“怎麼?”阿生扯扯靳程鯉的袖子,覺得還是先問問情況比較好。
靳程鯉搖搖頭,“程東元惹方洋承,說急了犯病,兩人撒了個謊,結果他們都來了,穆霖珏說了程東元幾句,林肖也是不滿方洋承,然後本來自家說著自家的,都好好的,不知道怎麼的,穆霖珏就開始說起了方洋承,林肖說起了程東元,兩相對峙,就成了這副模樣。”
阿生聽得暈暈乎乎,倒還是勉強能夠理解,“那讓我回來作甚,難不成還想湊齊個三國鼎立?”
靳程鯉瞥他一眼,哼道:“你倒是還會看名著了!”
最終的解決方案是大家各退一步,阿生買了菜回來,正好為他們自己踐行了。
桌上穆林二人也是沉默,最終阿生端起酒杯,“來,不醉不快!”
終於開啟了歡樂模式,程東元身子不好不能喝,只能眼巴巴看著,靳程鯉沒有喝,因為他已經預感到他必須要在他們喝醉酒之後收拾殘局,方洋承倒是抿了一小口,又覺自己插不上話,只得走到一邊,和靳程鯉討論以後的發展。
阿生算是中間人,穆霖珏和林肖一杯接著一杯,都是鍛煉出來的好酒量,眼神死死盯著對方,透著不把對方喝倒名字倒過來寫的陰光。
靳程鯉看程東元實在饞得狠了,倒了小半杯紅酒給他,程東元看著紅酒在高腳杯裡晃啊晃,不敢接。
穆霖珏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程東元歡呼一聲,接過酒杯,很自覺地跑到一邊,自己慢慢一點一點地嚐起來,生怕穆霖珏看到般,仔細捧著。
阿生、穆霖珏、林肖三人在飯廳繼續拼酒。
靳程鯉、程東元、方洋承三人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