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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時,我已經想不起自己跟趙文有約,如果不是他給打電話過來,我還真就給忘了這事。

我低著頭站在陽臺,夕陽的餘暉斜斜地照在我身上,我聽到自己低聲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我今天是趕不回去了,對不起。”

趙文也沒有說什麼,問要不要過來找我,我是想要答應的,可是話到嘴邊卻是拒絕的。或許,我是不願意趙文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吧。

的確,這醫院讓我寒了心。

20年來,我第一次如此接近“殘酷的現實”。

我一直是知道大人們口中所說的現實問題,我也算是在外面打過工見識過人情世故的人,可是當親眼看到醫院在面對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時卻冷血的只認錢的現實後,我突然覺得這個地方冷的讓我連一秒也不想呆下去,然而我卻又該死的不得不留下……

這種掙扎,我不願意讓趙文看到,起碼,我是不敢的,我怕一看到他,我整個人就會崩潰,所以,還是別來,別來,我一個人撐得住……

若有所思地呆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我幾近出神地發著呆。

真的就是純粹的在發呆,腦袋空白的一片,完全無法思考,也不想去思考。

直到突然從外面湧進一群人時,我才從這種空白中回過神來,看著他們直接走到於凡的床邊開始搬動儀器甚至是床時,我愣了,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明明才剛交了錢!

“你們停手,你們想幹什麼?”我連忙抓住床喊道。

“這位同學,請放手,我們是於先生也就是於凡的大哥派過來處理事宜的,現在要將他轉移到別的病房,請你不要妨礙到我們的工作。”這話是站在一旁穿了一身幹練白領裝束的女人面無表情地對我說。

我一聽,也就沒有再阻止了。

本來沒想著跟上去的,可是想了想還是遠遠地跟在了身後。

那群人也沒來多久,把人給安置好就匆匆地離開了,就剩下了一個類似保姆之類的人,而那個人此時正在病房裡,我卻是愣神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我覺得我應該走了,可是我還是想跟於凡說一聲再走,他手機大概是在車禍的時候丟的,所以我回去的話也不知道該打什麼電話找他,他要以為我還在他家,可能會擔心。這樣想著,也就只好繼續忍耐著坐下去了。

坐著坐著就覺得冷,單薄的T恤穿在身上,如何也抵擋不住寒意的入侵。屈起腿抱在懷裡,想逃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於是不由自主地,連臉都埋進了臂膀裡。

就在這時,從病房裡忽然傳來幾聲巨響,把椅子上的我給嚇了一跳,才抬起頭來,本來關著的門突然砰一聲開啟了。

我驚愕地看著出現在門口的於凡,而他開門時那陰狠的表情也在看到我時瞬間就消失無蹤了,我倆就這樣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地對看了幾秒,然後屋裡的保姆就跑出來了。

“你怎麼了?”我起身去扶他。

他低頭看我,也不動,半天才抬起沒有受傷的右手抱住我,低喃:“我還以為你走了。”

此時此刻,這樣的擁抱對於我就像是那冬天的雪中碳,所以我並沒有推開他,反而伸手擁緊了他。

結果,因為他的魯莽,腿上剛縫合的傷口裂開了一點,不過幸好並沒有多嚴重。這次醫院沒有再喊我要錢,直接就過來處理了,我想大概是剛才那個女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吧。

“在想什麼?“

我出神地盯著地板,甚至沒注意到醫生已經離開。對上他的眼,我搖搖頭問:“你餓不餓?”

拉住我的手,他側臉對一旁的保姆說:“我餓了,你去給我帶兩個人份的飯過來。”

那保姆點點頭,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也沒多想,無聲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這房間比之前那間真的好多了,起碼給人的感覺沒有那麼冷冰冰,還插著花……

“嚇到你了?”

把目光從花上轉回到他臉上,我搖搖頭,“你沒事就好。”

“你怎麼知道我出事了?”他拉著我的手不放,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

我別開眼,有些恍惚地看著蓋在他身上的薄被,說:“醫院給打電話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碼。”

“好像是我告訴他們的,在我昏昏沉沉的時候,好像告訴了他們……”他似在回憶地說,然後突然冷笑道,“如果不是你趕過來,我想我可能就流血流死掉了。”

聽到他這麼一說,我猛地一顫,原本被強制壓抑下去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