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了過來,他說,我們能聊一會兒嗎?
這人應該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天了吧,在這大寒天裡穿著這麼少的衣服等了這麼久,為了這份心意,王蒙覺得他應該給那人機會。
“別墅區裡有間叫'避風港'的咖啡廳,你先去那裡等我們。”
“不可以在這裡嗎?我想看看你們的家。”
可問題是我們的家不歡迎你!
見王蒙和陳浩兩人轉身的背影,那人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才回了小轎車。
‘避風港',多麼溫馨的一個店名,可是,他的避風港在幾個月前卻永遠的沒有了。
那人名字叫王朝,很霸氣的一個名字,但人卻長得白白瘦瘦的,跟那名字一點兒也搭。
因為在生活中很少看到有人穿男士裙款旗袍吧,那男人從一進咖啡廳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他不喜歡被別人當做觀賞物來看,於是要了一間靜雅的包間。
王蒙和陳浩兩人在男人剛坐下沒有多久就到了,他們都是直接的人,虛偽的客套都沒有,王蒙直接就問了王朝找過來找他的目的。
……
假戲真做85:愚蠢
王朝爽朗的笑,他說,王蒙像他,率直。
他是什麼樣的人王蒙和陳浩不想去知道,但是他們倒是想聽聽這個男人有什麼資本來跟他們談條件。
一個做人父親的,為了別人的孩子才來見自己的孩子一面,怎麼說都讓人覺得很詭異。
“你們現在對付季輝仁的女兒是想要錢嗎?”
在一陣靜默後,王朝這樣問道。
“錢?!你認為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季輝仁的那筆遺產?”
王蒙不屑嗤笑,那筆錢的數目確實可觀,但是他現在所擁有的財產只要他不是奢侈的太離譜,那就足夠他花幾輩子了。
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他雖然平時喜歡得緊,但也絕對不是為了它們不擇手段喪盡天良的人。
不過……
“那錢的確很可觀,可我們卻沒有要它們的打算,但是您今天的話提醒了我,季先生要給我和王宇錢,我們不要白不要,燒燬撕掉摺紙飛機來玩我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王朝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無措的新增了一勺白砂糖,攪拌。
“你出生的時候,我還在讀大學,大三。”王朝睨了王蒙一眼,說道:“你們的媽媽是一個很偉大的母親,不僅要養家,還要接濟我上大學,那會兒你媽頂著個六七個月大的肚子還在烈日下吆喝著賣水果,很辛苦。”
這是王蒙第一次聽人講起女人以前的事情,夢中沒有出現過這一段,不由得認真聽了些。
這一段,夢中沒有出現過。
“所以我就瞞著你們媽媽,偷偷跑出去兼職,兼職的工資都是很低的,一個小時才0.5元錢,可是一個月積累下來也是筆數目,於是稍稍考慮了一下,我也就留下來兼職了這份工作,那會兒,學習很繁忙,每天還要兼職到晚上兩點,沒有堅持多久我就發了高燒,發了燒沒錢去看醫生就悶著,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在下班回來的路上暈倒了,那一次,我真的以為我完蛋了……”
男人喝了杯咖啡,似乎味道太苦澀,他又多加了一勺白砂糖,“可是我卻幸運的醒過來了,在一間傢俱齊全裝飾精美品味時尚的一間公寓樓醒了過來,從此,季輝仁就走進了我的生活,不知道別人為什麼會怕季輝仁,但是他人真的很好,也很溫柔,待我就像一位親切的大哥哥,只是人相處久了,就一切都變了味兒,有著家室的季輝仁有一天突然跟同樣有著家室的我說,和我一起生活吧,一起生活一輩子……”
男人還在說,,不停的說,就好像是在心中憋得很難受的事情忽然找到了傾訴的物件,不管對方願不願意聽,他都全盤的倒給對方。
王蒙很想打斷他,說他來這裡不是來聽他講他的情史的,這和他們之間要談的事情半毛邊的關係也沒有,可當他看到男人眼眶中越積越多的水汽的時候,他不忍心打算了。雖然他不知道他當初和陳浩剛在一起的時候都遇上了什麼事情,有沒有像眼前的這位男人那般艱難重重,但是他能想象得到,一個從淳樸的農村裡出來且已經有了老婆孩子的半大男人,最終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他側首去看陳浩,卻發現陳浩比他聽得還入神,堅硬的輪廓隨著股市的起伏在變動,不大,輕微的讓人難以發現。
似乎是察覺到王蒙的走神,陳浩用腳在桌子底下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