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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麼大的刺激,萬一他自己放棄了自己,那可怎麼辦?

韓敬無法忍受這一輩子沒有蘭知存在的生活。

女大學生獻完血給了他獻血的憑證,祝福了他兩句就走了。韓敬千恩萬謝,就差沒跪下來磕頭了。他忙拿著所有的材料在血站裡蓋章簽字,隨後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醫院。

醫院有了手術用血的審批,反應速度非常快,沒多久就準備完畢。

韓敬在同意手術的單子上籤了字,有護士好心問他:“手術前你要見見病人嗎?這是大手術,你可以去鼓勵一下病人,增強他的求生意志。”

韓敬一天沒見著蘭知了,當然想看看對方,就跟著護士進入了重症監護室。

還沒走到蘭知的床位前他卻停住了腳步。

“蘭知他……醒著嗎?”他問。

“病人神志不是很清醒,不過還是有意識的。”

韓敬想了想,卻搖著頭轉身離開了:“我還是不看他了。他見到我……說不定情況會更不好。”

昨天的值班醫生告訴他,蘭知不能再受外界的刺激了。

雖然韓敬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這些外界刺激中的一個。或許昨晚蘭知的心力衰竭,就是由於和自己提出分手而引起的。

蘭知是這樣堅決冷靜地要和自己分手,要是讓他發現自己還像癩皮狗一樣的為他跑東跑西,說不定會非常生氣的。

心臟病病人哪能生氣呢?反正來日方長,等蘭知將來身體好了,再見面也不遲。他心想。

韓敬最終決定不去見術前的蘭知。他遠遠地躲在走廊盡頭,看著蘭知被推進了手術室。然後他在離手術室不遠的地方尋了張椅子,慢慢地坐了下來,等待手術的結果。

在等待手術的過程中韓敬思緒紛飛,想了不少事情。

他發現自己並不怎麼認識蘭知的社交圈和蘭知的朋友。如果他能事先認識一些蘭知的朋友,或許獻血這件事情,就不會搞得這樣狼狽了。

這樣一想,他發現他對蘭知的瞭解少得可憐。他知道蘭知是Z大應用數學系的副教授,他知道對方每天都很忙,常常寫論文寫到深夜,會打越洋電話和人討論問題,還經常出差參加各種學術會議。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蘭知的工作圈社交圈,韓敬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接觸想過要去了解。

他甚至不知道蘭知的研究方向究竟是什麼方面的。

他只會問蘭知:“你明天想吃什麼?”“我們今晚做一次好不好?”“你冷嗎?”“你身體不舒服嗎?”

他以為這樣就是愛對方了。可今天他卻意識到他對蘭知的愛遠遠不夠,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怎麼想過要去進入對方原本就十分封閉的內心世界,去愛這個人的靈魂。

如果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地來了解你。他心裡默默對蘭知道。

是的,儘管他現在做的不夠好,但無論如何,無論蘭知怎麼趕他,他都是不會走的。

這是韓敬心中的底線,生死不渝,絕不放棄。

韓敬就這樣想了很多。他獻了血又冒雨來回奔波,人很疲累,想著想著,就在走廊裡的長凳上睡著了。

半途中他醒來一次。

“蘭知,你可要好好的啊。”他看著走廊盡頭的紅燈,睡意惺忪地嘟噥一句,很快又沉睡了過去。

韓敬是被護士推醒的。

“你人在這兒啊。”護士抱怨,“半天都找不到你。”

韓敬的意識還在夢裡神遊,整個人已經本能地跳了起來。“怎麼?是不是血不夠?我,我現在就再去獻血!”他大聲嚷嚷。

護士笑道:“手術都結束啦。你獻什麼血?”

韓敬一下子就清醒了。

“結束了?”他惴惴不安地問,“怎麼……樣?”

蘭知可千萬別是那百分之五的機率啊!他心中默默祈禱。

“手術很順利,術後各項指標一切正常。”

韓敬聽了心中大喜,歡呼一聲,一把把嬌小的女護士抱起來,原地連著轉了三個圈。

護士嚇壞了,好不容易被韓敬放下來後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韓敬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太激動了,對不住。”

護士說:“你別高興得太早。病人要預防術後感染、術後大出血,各種併發症等等,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裡躺著呢。”

韓敬被護士訓斥了一頓,心想可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