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身體再一次微微地顫了一下,顯然一想到往事就有些激動。不過他一向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只顫抖了一下就平靜下來。
“第二個故事很短。”他淡淡地說,好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完全不搭界的事情,“大半年前我被人迷姦了。”
一如第一個故事一樣,他刻意模糊了一部分的說辭,比如,他並沒有說他是被誰迷姦了。
可同樣如第一個故事一樣,韓敬又怎麼會不明白蘭知究竟要表達什麼。事實上聽到“迷姦”兩個字的時候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騰”地從地下站起來,狠狠地朝浴室的瓷磚上打了一拳。
他打得太用力了,甚至把自己的手都打破了,鮮紅的血順著潔白的瓷磚流下來,觸目驚心。
他腦子裡再一次出現了那車震影片裡的激烈畫面,明晃晃的車燈,白濛濛的水汽,還有神志不清的蘭知興奮地扯著自己的頭髮的場景。
韓敬把那個影片看過無數遍,可他今天突然覺得,影片裡的蘭知不是在一下一下地扯頭髮,而是攥住了自己的心,一下又一下地捏著,捏得韓敬覺得自己的心都在往下一滴一滴地流血。
“你一直問我為什麼不喜歡叫。”蘭知看著牆上的血,面無表情,“我想你現在應該能猜出來了。”
韓敬把視線從牆上的血跡重新移回蘭知的身上。
朱院長當年對蘭知不軌結果被蘭知打成重傷,加上蘭知從此以後刻意避開他,這些年來他也就沒再有什麼舉動。半年前突然又開始再一次按捺不住,顯然是有一些誘因。
“是因為你和別人在家裡上床的時候正好被他聽到了?”韓敬問。
蘭知沒說話,預設。
韓敬覺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模糊,渾身的血液也好像沸騰了,整個人幾乎站立不穩。
“你不能報警,並不是因為你不想讓人知道你喜歡男人,而是因為你不想讓別人知道迷姦你的人是你養父?不想把這件醜事張揚出去讓你養母難堪?”
蘭知聞言站起來,神情嚴肅。
“我再講一遍,我和我養父之間是清白的。”他說,“我前面都是在和你講故事而已。”
是的,都是在講故事。
講蘭知無法言明的故事。
韓敬越想越生氣,只覺得憋屈極了,空有一腔怒火卻偏偏無處發洩。
他握了握拳,突然往外面衝去。
蘭知一把拉住他:“你幹嗎?”
“我後悔昨天揍那個畜生揍得太輕了。”韓敬穿外套,氣憤地說,“他這麼對待你,真是太便宜他了!我一定要再去狠狠揍他一頓!不把他揍成斷子絕孫我他媽的就不是男人!”
蘭知白他一眼,慢吞吞說:“你知道他住哪裡嗎?”
一句話噎死韓敬。
韓敬回頭氣呼呼地看著蘭知。
蘭知是這樣的平靜,像一潭水一樣波瀾不驚。
可這種平靜讓韓敬更加心痛如絞。
“蘭老師,”他突然張開雙臂再一次抱住蘭知,“無論你堅持什麼,以後有我天天和你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委屈的。”
說完他覺得眼角酸酸的,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他不好意思讓蘭知發覺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難受得要哭了,就用臉再一次蹭了蹭蘭知的頭髮,把自己的眼淚悄悄地擦掉。
擦掉之後韓敬開始去親吻蘭知,親吻他的耳朵,親吻他的臉頰,最後去親吻他的嘴唇。
蘭知很配合他。
兩個人的舌頭相隔兩個月,再一次交纏在一起,就像是兩尾重逢甘露的鯉魚,放肆而盡情地在嘴裡撲騰來撲騰去。
韓敬和蘭知親吻著,很快就不滿足,開始動手動腳去解蘭知的衣服釦子。
才解了一粒蘭知突然停止親吻,看著他。
韓敬也停下來:“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不想做?”
“不是。”蘭知搖頭,“你昨天是不是拍了幾張照片?”
“你希望我把它們刪了?”
“你現在給我一個備份,然後馬上把它們刪了。”蘭知說,“我不希望這些照片流傳出去。萬一他將來告你,我這裡還有備份,不怕他。”
韓敬忙點頭:“好的。”他的手再一次摸上了蘭知的衣服,開始去解對方的第二粒紐扣。“不過等做完了我們再弄照片的事情吧,”他喘著氣低頭,隔著襯衫又去咬了一口蘭知的乳頭,“我想了你這麼久,可等不及了。”
蘭知無視他的熱情,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