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敬情不自禁跟著下落的水珠,悄悄嚥下一口唾沫。
嚥下唾沫的一瞬間對方突然出其不意地湊上來,問:“可以還我了嗎?”
冒著雨水涼氣的鼻尖幾乎貼上了自己,韓敬那一口唾沫還沒有完全嚥下,當場被嗆得劇烈咳嗽一聲,結結巴巴地問:“什麼?什麼?”
蘭知伸出一隻手,慢吞吞捏住還被韓敬握在手裡的那張教工卡。
韓敬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忙不迭地鬆開手,連連點頭:“當然!當然!”
蘭知上下又打量了一遍仍然在發愣的韓敬。他的眼神似乎有意無意地在韓敬那鼓鼓囊囊塞著老二的襠部停留了一下,隨即將教工卡連同鑰匙一起,重新塞入西褲口袋裡,轉身揚長而去。
韓敬隱隱約約覺得,轉身的一瞬間,對方冷冰冰的唇角似乎向上,微微勾了一個迷人而捉摸不透的弧度。
韓敬很快認定是自己前面打炮太過激烈,有些眼花了。
韓敬自己半夜擼管,被陌生人撞破,一下子也沒有了心思。他一個人在床沿悶悶坐了一會兒,覺得整個人好像被掏空了,有種說不出的空虛感。
他煩躁地想了半天,翻了一包泡麵出來,用水泡了,呼啦呼啦吃出一身熱汗,把自己體內沒有完全發洩完的慾火都透過汗腺瀉了出來之後,才脫掉衣服,關燈睡覺。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一段蒼白的脖子,脖子下面是一件同樣蒼白的襯衫。
襯衫最上面的紐扣沒有扣上,領子微微敞開,若有若無露出下面同樣蒼白的鎖骨來。
襯衫是溼的。那脖子,那鎖骨,也是溼的。
在夢裡的韓敬膽子很大,他什麼也沒有想,直接用手拉開襯衫衣領,撫摸上了覆蓋在鎖骨上的面板。
可惜還沒來得及回味那被觸碰的面板的滋味,他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夢境裡蠻橫地拽了出來。
週六凌晨四點。
韓敬罵了一句,從裡間跑出來,卻看到四個小時前來問他要鑰匙的那個數學系的副教授蘭知,正兩手叉在西褲口袋裡,站在門衛室外,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無聲而冷漠地看他。
他的襯衫領口,除了韓靜昨晚看到的最上面的那一粒沒有扣上的紐扣之外,第二粒紐扣也被解開了。
韓敬愣愣地對著那襯衫領口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替對方開門。
“蘭老師,有什麼事情嗎?”他掩飾著自己的失態。
蘭知從口袋裡掏出那把借用的鑰匙,扔給韓敬。
韓敬接住,一邊放回抽屜裡,一邊繼續用寒暄掩飾自己先前的失態:“蘭老師這是要回家去了嗎?這麼晚您還……”
“還有嗎?”蘭知直接打斷他。
韓敬有些茫然:“什麼?”
蘭知抬起一根指甲修剪整齊的手指,指了指韓敬昨晚遺留在桌子上吃完了的一次性泡麵碗。
韓敬恍然大悟。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有些狼狽。
和對方乾乾淨淨的模樣相比,他覺得自己太邋遢了。
他甚至很後悔自己昨天沒有好好刮鬍子。
於是他匆忙收拾了一下凌亂的桌子,把一次性麵碗扔入垃圾桶。
做完這一切他才覺得自己在對方面前不那麼狼狽了,能夠抬頭平視對方了。
然後他發現蘭知還是筆挺筆挺地站在那裡,眼神銳利,透過鏡片,望著自己。
韓敬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沒……沒有泡麵了。”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他有種錯覺,覺得對方聽到這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