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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走了兩步後脫力似的癱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墜下,在他重度灼傷的面頰上留下一道道淚痕。

冬槐覺得這一切像一場夢,還是一場猜不到結局的夢。

在把小默從艾藍那裡救出來時,他以為從此以後終於苦盡甘來,卻沒想到只是惡夢的開始。

這10年,他一直在做夢,只是夢裡總是少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無法從記憶裡抹去的養子。

當清道夫的時候,他按照幫裡的命令剷除異己,一開始還會在殺人後象徵性的幫死者點一根菸,紀念那個曾經是兄弟的傢伙。後來殺的人多了,有的他連名字都記不得,扣板機這種事就變的跟吃飯睡覺沒甚麼兩樣了。

殺人殺久了,容易把生命看的很淡,人死了不過淪為蛆蟲寄生的容器,等待腐爛成為地球的一部份罷了,人沒有甚麼稀奇,生命稍縱即逝,抓得越緊活的越苦。

有了默臨之後,他們四個被迫把這種消極的思想放在一邊,因為每天光是想怎樣讓小娃不哭,就已耗盡了這些大男人的力氣。

人有了責任之後,很多觀念會改變,因為內心的世界改變了,責任會讓人被迫與這個世界有連繫,讓人無法任性的自由來去。

他們被默臨這條鎖鍊緊緊的系在這個世界,體會到何謂最沉重,也最甜蜜的負荷。

被車禍奪去雙腿時,他絕望,他痛苦,但他不害怕。

但是現在,他很怕很怕。急診室的那盞紅燈觸目驚心,刺痛了他的眼。

小懷一直縮在他懷裡,這會兒疲倦的閉上眼。

「我打電話叫馬麻來接你回去睡覺好不好?」他在兒子耳邊低喃,小娃聽了只是搖搖頭。

凌晨五點,門終於開了,醫生跟護士魚貫走出來,冬槐他們一時之間愣在原地,沒有人迎上前去。

「大概這幾天大小便都會失禁,必須打葡萄糖維持營養,可能以後走路會有微恙。」醫生公式化的交代完,淡淡掃了三個大男人一眼,「這不是我碰過的第一個被SM的病患,我只能告訴你們,被性虐的病人需要的不只是身體的調養,心理創傷通常會在他們心裡留下一輩子的傷痕,很多人傷好後也無法正常的在社會上生活工作。」

望著醫生,他們誰都沒開口。

「患者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