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奢侈品擺在書房。
我當即就颳了他一巴掌。
鄭辰逸捂著臉:。。。。。。
“你有毛病啊?六歲小孩彈!買這麼好的幹什麼?”
“小幸不彈了還能拿來收藏,這能升值的!”他狡辯道,“而且小幸不學了讓澈澈學,澈澈也不學你就學,我想反正能彈幾十年,不學了當二手鋼琴賣了就是。。。。。。”
我無奈地白了他一眼,這意味著保養、修護等各種各樣雜七雜八又要花錢。
我們問澈澈想不想也學個什麼,他說和妹妹一樣就好。他向來乖順,不會撒嬌,像個大人,其實是個無助的孩子。
三十七歲時,我們過了一個無比圓滿的春節。
我的父母,鄭辰逸的父母,澈澈和小幸,圍坐在一桌。對於十年前的我來說,這肯定是一場夢。除夕夜父母都住在我倆家,澈澈和我們擠著睡了,小幸還是跟我媽睡。
澈澈躺在我和鄭辰逸中間,問我:“爸爸,你哭什麼?”
“我開心。”我吻了吻他的額頭,“睡吧。爸爸愛你。”
“誒誒誒還有我,”鄭辰逸嬉皮笑臉地擠過來,撅起嘴嘟嘟囔囔道,“老爸也愛你。”往澈澈小臉蛋上啄了一口,又半撐起身子與我深吻。
“澈澈明早想吃什麼?老爸起床給你做。”
“嗯。。。。。。都可以。”
“別想了,我媽肯定會起床做銀耳湯。”
“我喜歡銀耳湯。”
“喜歡就好。”我暗自決定睡個懶覺。
這樣的春節,我們過了三個,父親病倒了,肺癌。
癌症折磨了父親一年,終於使父親解脫。我四十一歲那年,父親走了。
我守在病床前時,父親說“我活了這麼幾十年,好像最好的記憶就是前幾年的春節。但實在是萬幸,還有那樣的春節過”。
鄭辰逸的父母很健康,母親也是。她看著小幸長大,又看著我從曾經不經事的少年,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父親。
澈澈是個很優秀的孩子,我自我感覺功不可沒。他也有青春期,但他擅長隱忍。十八歲考上中央音樂學院,畢業後和大學的樂隊出道,在熒幕上不瘟不火地過了許久,幾經顛簸,樂隊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從“靈魂之音”變成“時代影帝”。
小幸去了米蘭,帶著她和她的作品。弄完服裝又轉戰首飾,米蘭去了去巴黎,我還以為她不會回國。但她最後竟然嫁了個陝西小夥,還跟那毛頭小子去了西安。那陝西小夥也是個搞藝術的,給時尚雜誌拍片。那時我差點沒被她氣吐了血,也不知道我的狀態是否和當年的父母如出一轍。
小幸叫我們去荷蘭結婚,但當時我倆都六十多,之前都忙得抽不開身,後覺得就算去結了婚,也只是走個形式,思來想去還是算了。
我和鄭辰逸都還算知足,之後的日子就像所有普通的家庭一般,柴米油鹽的過活。偶爾想想遠在外地的兒子女兒,去到從前無法去的地方,送走一個又一個親人朋友,直到死亡對於我們來說不算結束,而算永恆。
我和鄭辰逸無法迎來真正的結束,也沒必要去結束。
我無時不刻都在想,能擁有父母,能愛過蘇林,能重遇鄭辰逸,能有鄭澈、段小幸,此生有幸。
人生跌宕,我能在跌宕中與他們相擁。
實在是此生有幸。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結束。有番外想讓我寫嗎?或者是想讓我再寫一篇文中誰誰的故事?我隨時可以腦洞大開,所以給我留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