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藕節一樣的手腕把她手指頭從嘴巴里往外掏。
元寶留著口水看糖球,手指頭被拿出去了就毫無知覺的又塞進去,週而復始,不知疲憊,把程一山急的抓耳撓腮的。“你不能這麼來。”鄭致棠反手伸到自己的揹包裡,找到一個奶嘴塞到元寶的嘴巴里。
元寶就乖乖的吸奶嘴不鬧了。程一山忍不住拍著鄭致棠的肩膀說:“你很有一套嘛!”
鄭致棠笑著說:“我哥哥的孩子就總讓我帶。”
落在梁松陽眼裡的就是這樣一幅其樂融融的畫面,刺的他眼睛生疼。梁松陽目不轉睛的盯著程一山看,他曾經無數次的設想過程一山離開自己的會如何生活,但是不管哪一種考慮,他始終都認為,如果沒有自己,那程一山的生活將毫無樂趣可言。
就像是自己一樣。
結果事實總是出乎意料,這樣光芒萬丈的程一山曾經是自己的,梁松陽這輩子也就只為他一個人動過心思,想要一輩子守著他。可是怎麼最後守到別人的懷裡去了呢?
大概是梁松陽的目光太過於有侵略性,鄭致棠警覺的抬頭,然後就和梁松陽對上了眼睛。鄭致棠很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陌生人會對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敵意,恍然意識到這個人可能是在看程一山,於是自然而然的伸手在程一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程一山扭過頭,一隻手還護著胸前的元寶,順著鄭致棠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再看清楚了對方之後,程一山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裡的元寶,然後低下頭催著鄭致棠行色匆匆的離開了。
程一山這樣的舉動,無疑不是在梁松陽的心頭又插上了一刀。梁松陽把這個理解為心虛,因為對方背叛了自己,所以心虛到連一個笑容都吝於展示。
帶著這樣的篤定,梁松陽讓人跟了上去。
由於小叔的強勢迴歸,終於讓梁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如今這個時候,再看程依依就是各種的不順眼,經常上演著沒有硝煙的戰爭。
而梁松陽卻不肯就這樣妥協了,他這次親自來M國,就是想要尋求一個強大的夥伴來奪回自己在梁氏董事會里的支援,同時也要加強自己單獨事業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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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山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平靜下來,他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時間見到梁松陽,更加不敢去想,如果梁松陽知道元寶的身世後會做些什麼。而這些沒有發生的都不算是什麼,最為讓程一山在意的是梁松陽看自己的眼神,非常的危險。
一邊的鄭致棠也注意到了程一山的異樣,但是他並沒有追著問程一山到底怎麼了,而是把睡著的元寶接了過去自己抱著。
鄭家雖然是華裔,但是發展到至今,已經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西式運作體系,如同一個矜持又高貴的商業巨人,盤踞在這一方土地上,沉默著又隨著時代的變化而改變著。
程一山的媽媽是鄭家唯一的女兒,她上面有三個哥哥,可想而知當唯一的小妹妹卻被別人騙了,鄭家的人當時是多麼的生氣,怪不得要把程一山姐弟倆全都送走,如果真的成功了,也許鄭懷佳現在過的則是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得知了這個事情之後,程一山就有點兒怵的慌,不太敢和媽媽一起去看外公。母子倆僵持了好久,最後還是鄭致棠出來做和事佬:“我現在是自己住,你帶著元寶和糖球過去先在我那裡住下?”
這個提議總算是讓媽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鄭致棠把程一山送到自己家之後,卸下大部分的行李後,興奮十足的帶著程一山去逛嬰幼兒商店,買了一大堆小孩子用的地方。程一山非常的過意不去,於是給鄭致棠的貓買了很多罐頭盒貓糧帶了回去。
到了晚上,鄭致棠出去和他的朋友們一起聚餐,程一山樂的一個人輕鬆自在,把元寶放在床上拿著小玩具逗她玩。結果糖球以為程一山再跟它玩,各種鬧騰,元寶看的開心,怎麼也不肯睡覺了。
就在程一山急的抓耳撓腮的時候,鄭致棠打了個電話回來,說幾個兄妹們想要過來看看。程一山心想自己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就點頭答應了。結果最後來了兩個男的一個女生,女孩兒拿著罐頭引誘糖球,試圖讓糖球和鄭致棠的玫瑰躺在一起,圍成一個圓形。
而另外兩個男的,則抱著元寶不撒手了,程一山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人格魅力好像下降了。
鄭致棠私下裡跟他解釋說到:“我的哥哥也和你一樣,很早就當了爸爸,他的性格很嚴肅。所以他們都以為,奶爸們的性格都不好,不善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