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燈的時候,程一山忍不住低頭在糖球的毛臉上親了一口。
程一山猜測糖球在自己家周圍流浪了很久,它一定是以為自己把它遺棄了,自尊和驕傲不允許它搖尾乞憐,但是當它看到自己包袱款款的時候,明白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才會出聲尖叫。但也許它只是單純的流浪到了附近,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以後永遠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第 34 章
回到家後,媽媽見到程一山的圓寸髮型,竟然拉著程一山的手說:“一山,媽已經想通了,不管你喜歡打扮成什麼樣子,媽媽都不會在意這個。”
程一山激動的把她抱起來轉了兩圈,最後在拳打腳踢下才把人放了下來。鬧了一陣子之後,媽媽小心翼翼的問他:“這次準備留多久?”
可程一山卻遲疑了,原本走出去就是因為跟媽媽關係不好,那麼現在自己似乎已經沒有了再離開的必要?想到這裡,程一山遊移不定的說:“我也沒想好……”
媽媽拍了拍程一山的肩膀:“那就等想好了再說。”
休息了幾天之後,程一山開車帶著糖球出去玩。他現在在的地方是屬於東北地區南部下面一個小村莊,現在的積雪已經有小腿那麼厚,出了門就是一望無際的雪域。最近幾年新興產業已經發展到這裡,這裡夏天的時候還曾舉辦過稻田音樂會。
媽媽給糖球織了一件羊毛筒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顆小腦袋,瞪大了金燦燦的眼睛盯著這個新奇的環境看,瞳孔都豎成了一條線。
鄉野裡的道路非常的矛盾,平坦又顛簸,忽寬忽窄,程一山開著他的二手小破車在路上S形遊走,沒得瑟一會兒就讓人在前面給擋住了。
按理說這個季節,很少能在外面碰到人的,基本大家都在屋子裡冬眠,或者是在搓麻將。程一山定睛看了一眼,發現一個穿的像球一樣的人,正在企圖讓四條阿拉斯加往一個方向施力,從而拉動雪橇跑起來。
而阿拉斯加是一種文藝的狗,它喜歡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漫無方向,不定目標,基本不愛和其他狗同行。它們是狗界的晴雯。
自從寒冬臘月見到裸體的人,在城市柏油馬路上夾著裸體的充氣娃娃,行色匆匆的穿過鋼鐵森林,在各路電子眼監控器留下一道道殘影之後。程一山不管見到什麼都可以不動神色了,更何況面前這個人做的事情也很正常。
但關鍵是,他和他的晴雯們毫無紀律,散漫的佔據著並不寬闊的道路。程一山跟著他慢悠悠的晃了五分鐘,在土路再次變寬闊之後一個加速超了過去。其實這是很危險的,在積雪的道路上,剎車都不能踩,要停車只能提前計算好停車的位置,然後慢慢的把車速降下來,等到下車的位置剛剛好熄火停車。
這就是為什麼程一山沒參加道路考試就敢拿著駕駛證自己開車回家的原因。
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個超速不得了,把四條阿拉斯加激起了血性,像是在茫茫白雪裡終於找到了追逐的目標,汪汪汪的就狂奔著追了上來。
糖球艱難的把四隻爪子從羊毛筒裡鑽了出來,兩隻手扒著程一山的胳膊站起來,目露兇光的看著後面的蠢狗,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低吼。
程一山這才注意到,親媽給糖球的衣服好像是一條長筒襪,現在套在它身上,又像是一條收腹帶,把糖球的身材修飾的完美無瑕。程一山說:“靠,輸給誰也不能輸給狗!”說著開始提速,準備在精神上虐狗,在速度上對它們進行碾壓。
四個輪子的鐵皮車在小路上飛馳而過,後面四條狗十六條腿狂奔著追上來,每次當它們快要追到自己的時候,程一山就猛地提速,拉開距離太大了又故意慢下來等著它們。
最後程一山精準的停在目的地,心裡十分暢快,抱著糖球走下來。坐在雪橇上的人此時也走了下來,給狗解了項圈,見到程一山下來還衝著他揮手說:“謝謝你幫忙!”
說話間其中一條狗對著程一山汪汪叫了兩聲狂奔過來,兩隻爪子扒著程一山站起來和他人一樣高,粗長的尾巴不停晃動,把身後的一片薄雪掃的乾乾淨淨,伸著長舌頭就要來舔程一山的臉。
“嗤——”糖球伸手在狗鼻子上撓了一爪。
無故被撓的阿拉嗚嗚的低吼起來,對著糖球齜牙,程一山被這麼個龐然大物抱著連動都不敢動,仔細的看看這條骨骼清奇的狗,遲疑的喊了一聲:“來,來錢?”
聽到程一山準確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來錢更加興奮起來,無視了張牙舞爪的糖球,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