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默默的拿了個新的杯子一杯杯的給自己倒酒。開了幾瓶黑方,被他一個人喝掉了三分之二。他不是不清楚陸洋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更加明白他的手段,無非是孤立自己,激怒自己。
有些事情,如果不親自置身其中,就無法體會那種怒火中燒的感覺。程一山想摔了杯子跟他撕破臉皮說個清楚,想不顧一切的讓梁松陽看看究竟是誰更惡劣一點。
可喉嚨卻像是卡了一根鋒利的刺,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發愁的人不該喝酒,因為用酒精可以麻痺的了肉體,精神卻倍加清晰。程一山坐在副駕駛上,聽著梁松陽絮絮叨叨:“喝那麼多幹什麼。”
程一山聽著聽著就覺得煩,揮了一下手:“你閉嘴!”
梁松陽愣了一下,然後拍了拍程一山的臉蛋兒:“怎麼啦,醉的很厲害嗎?要不我去開個酒店,今天不回家了。”
“好好開你的車,不要那麼多廢話。”程一山說完,摸出個眼罩戴在臉上,不肯再說話了。
梁松陽見狀,好脾氣的笑了笑,發動了車子,一邊嘟囔了一句:“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路上經過藥店時下車買了醒酒藥,又哄著程一山把藥吃了。
到家後梁松陽要給程一山洗澡,程一山這才有了點反應,慢慢的白了他一眼說:“我自己洗。”
梁松陽湊過去吻他,笑著說:“怎麼還跟我玩欲擒故縱了,坦誠聽話的你就是最好的。”
“沒跟你玩,我今天不想做。”程一山偏了一下頭,躲開梁松陽的吻。
梁松陽不知道程一山為什麼發脾氣,尋思了一下,試探的說:“不想做也沒關係,我又不會強迫你。可是一山,剛才你都快把我蹭失態了……”
程一山險惡的打斷他的話:“你搞錯了,我沒有蹭你。”
“不是你?”梁松陽也皺起了眉毛:“那是陸洋帶來的那個捲髮?”
聽到這個,原本不想提起這件事的程一山索性頂住腳,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梁松陽:“如果我說是陸洋在桌子底下用腳蹭你你信嗎?”
“別開這種玩笑。”梁松陽來牽程一山的手:“你還不瞭解陸洋,他不是個壞人,你給我也多一點信任嗯?”
程一山聽了坐下來:“既然今天都說起這個了,那我們索性說清楚。”說著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讓梁松陽也坐:“我今天明確的跟你說,我很討厭陸洋這個人。如果你妄圖讓我們倆關係多好,那你趁早斷了這個想法。”
梁松陽很不贊同的看著程一山:“你為什麼非要對他抱那麼大的敵意呢?難道就因為我以前喜歡過他?可我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敵意大的明顯是他。”程一山不耐煩的說:“我不想再聽到這種話,OK?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信,但是我今天在這兒告訴你,那姓陸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也不要求有我沒他,你自己的人際關係你自己處理。”
程一山頓了頓又說:“仔細的想想,我們在一起之後,我以為我自己很有主見,但其實不管是什麼都是你做的主。我是一個有底線的人,對於我愛的人,比如你,你觸犯我的底線了,那我就把我的底線再降低一點。可我不是對誰都這樣。”
梁松陽聽了好一陣沉默,空氣在兩個人之間緩緩流動,從鬢角眉梢溜走,在指間穿梭走。沉默的太久,以至於梁松陽再次開口的時候嗓子竟然有些沙啞:“和我在一起,你很委屈嗎?可你有沒有設身處地的為我想一想?每次我在外面累了一天,回來了你連句話都沒有,如果換成是我這樣,你會怎麼想我?我努力的給你優渥的生活,到頭來卻是控制慾強?”
程一山無言以對。他想說,我包容你的所有,而你卻對我的一切隱忍不發。直到某個臨界點,你我所共同構建的世界將分崩離析,蕩然無存。
可是如鯁在喉,實在是相對無言。
第 26 章
程一山沒有想到,會在工作的地方遇到正在工作的陸洋。
換句話說,陸洋也來貓之家上班了。
見到程一山來,陸洋很自來熟的把手臂搭在程一山的肩膀上,轉頭說:“阿姨,就是小山介紹我來的。”
王阿姨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程一山沒說什麼,默默無言的把陸洋的手拿了下去,然後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看到桌面上擺著一個星巴克的杯裝蛋糕。趙丹丹湊過來說:“快吃,新人帶來的,味道超好!”
“你拿去吃。”程一山用線感筆把蛋糕推給趙丹丹,面無表情的說:“我減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