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脫下來。溼了熱毛巾,拿了醫藥箱,小心翼翼替李剛雙腳塗了藥,再用酒精給李剛擦拭身體,折騰到後半夜身體終於漸漸退溫了,陌言這才放下心來,處理了自己身上的傷口。待洗完澡,看看手錶已經凌晨4點多了卻毫無睡意,陌言只是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熟睡時的李剛,突然想到晚上的那通電話,便小心翼翼走到客廳,手機在書包裡,沒電了,好奇心促使著陌言排除重重困難,找到了可以適配的資料連結線插上電腦,開機。陌言檢視到了通話記錄,記下了剛才的電話號碼,緊接著N多條簡訊潮湧而來。
“剛,你怎麼關機了?你那有沒有錢?爸爸欠了人家錢,你趕緊給我匯點啊。”
“剛!你爸爸這條命在你手上了,那些人這次動真格了!你快點救救爸爸啊!”
“把錢匯到這個賬戶xxxxxxxxxxxxxxxx。對方要十萬,剩下的四十萬可以以後慢慢還。李剛你一定要幫幫爸爸啊,否則他們真的會殺了我的啊!剛,看在我是你爸爸的情分上,求求你幫幫爸爸。”
“剛,看到簡訊,回覆我一個啊,我這裡不安全,他們一直在找我!被抓到我就死定了!”
“剛他們手中還有你的相片和錄影,你趕緊湊點錢發到那個賬戶裡面啊!否則我們兩個都死定了!”
“李剛,你關機也沒有用。你老子現在在我們手上,限你在明天中午12點匯到那個賬號!”
“我們手中有你的什麼珍藏品你應該瞭解吧,先發到你郵箱給你溫習一下!不準時交錢的話,第二天你的照片還有你爸爸的耳朵我們都會親自給你送去!”
什麼照片?什麼匯款?什麼珍藏品?李剛的爸爸欠別人錢嗎?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被閱讀過的簡訊,已經沒辦法恢復如初。陌言打定主意,調出剛剛的電話號碼,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按下了撥通鍵。
“嘟…嘟……”,等待了數十秒,手機那邊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你就是李剛?!”
“我是李剛的朋友,請讓李剛的爸爸接電話。”
“哼!你是什麼玩意兒,讓李剛自己打!”,電話那邊的人貌似極其不耐煩,說著便要掛電話的架勢。
“等等。這筆錢我替李剛還!”
聽到這裡,電話那頭的男人貌似來了興趣,“哦?老頭!你兒子那樣的爛貨居然有朋友幫忙還錢!你說搞笑不!”,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唉喲”一聲,看來李剛的爸爸正遭受別人的痛打,聽到“爛貨”兩個字陌言壓了壓憤怒的情緒,繼續說道,“你把電話給李剛他的父親,我說完話,馬上給你匯款。”
“哼!少給我耍手段,李剛他爸的命不值錢,但是李剛這身體可是很值錢啊,哈哈!!”,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陣變態般的笑聲。
“喂喂?”一個老男人嘶啞的聲音傳到陌言耳邊。
“你就是李剛的父親?”
“是,是。剛,他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為什麼關機了?不接電話?啊!”,“死老東西讓你要錢!不是讓你聊家常!草!”聽著電話那邊的雜音,看來李剛的老爸又捱了一頓揍。
“他一切都好,我是李剛的博士生導師,叫陌言。我不知道你跟李剛關係到底如何,但是我不希望以後你再來擾亂他的生活。欠下的錢我會幫他還,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他,同樣希望他能遠離過去的任何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從他的生命中消失吧。”
“……”
“嘟…嘟……”明顯對方掛上了電話,陌言覺得自己說的話或許有些重了,但是想起昨晚李剛那個絕望的眼神,心中就是一陣害怕,到底是多大的傷害才讓溫和如水的人如此的發狂,看了看手錶已經快凌晨五點了,登陸網銀,陌言根本不在乎到底是一萬還是一百萬,只要李剛幸福的在自己身邊就好。
睡夢中,李剛全身發熱,喉嚨慢慢發緊彷彿透不過氣般。似醒非醒的昏昏沉沉。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聲音,自己最親的人,也是傷害自己最深的人。小時候父親對自己非常疼愛,總是將幼小的自己扛在肩頭,任由自己的口水流了滿頭也只是笑呵呵的責罵一下,而媽媽每次都是那麼溫柔的看著自己和爸爸,幸福的畫面在媽媽病逝後徹底破碎了。父親開始沒日沒夜的賭博,喝酒,徹夜不歸。就算是凌晨回家也總是拿著酒瓶子,指著自己頭破口就罵。而漸漸長大的自己,在這種環境下也學會了自力更生,下課後的兼職工資勉強維持著這個“家”的開銷。高中那段最慘的記憶終究還是過去了,當父親把自己從醫院接回家,在床邊哭泣著說著“對不起”的時候,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