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殺我?”楚凌的眼珠在眼睛裡飛快的上下轉動了兩圈,然後仍舊是用莫名其妙的語氣繼續說:“你確定嗎?沒有理由啊!”
聞言,錦那好像冰封一樣沒有表情的臉色微微一沉,深吸一口氣,錦難得有些沉重的回答:“對,他要殺你。就在明天,而且,是讓我親手結果了你。”
聽錦這麼說,楚凌腦海間倏然滑過七天前謝雲在書房裡用不屑的口吻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你對謝氏來講,不過是九牛一毛。想到這裡,楚凌心中一沉。目光再看向錦的時候,語氣已經帶上了堅決和警告:“你現在把我放了,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你。”
錦抬起眼皮不鹹不淡的掃了楚凌一眼,沒應聲,彎腰再次扯過楚凌被拷住的手腕,繼續著之前一直被阻止的動作。而楚凌,這一次倒是沒有阻止……
第二十章 姦情(下)
被解開了手銬的楚凌看著在他面前重新直起腰來站得筆直的錦,目光復雜,“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楚凌在“為什麼”上面加了重音,心中的疑惑和不認同也就是不言而喻了。
錦完全沒有必要為了救他而冒這麼大的風險——如果他走了,那麼下一個死的便一定就是錦。
錦聞言靜默的看了楚凌兩秒,然後語氣低沉的開口,即便是回憶,也沒能讓那平淡得找不到一絲起伏的冷漠聲音軟化下來,“我記得,十四歲那年我第一次跟你一起出任務,你替我擋下了一顆子彈。十六歲我們第二次合作,我揹著你放過了目標的孩子,這事兒你知道,回訓練營之後卻因為替我隱瞞被整整吊了三天,活活脫了一層皮。再記得……”
“夠了。”楚凌冷靜而平穩的忽然開口打斷錦,他看著錦的坦蕩的目光中找不到一絲客套與推諉,只是這麼平平淡淡的陳訴著事實:“你還記得幾天前的那個晚上麼?只要你記得那個夜晚就行了。你用五顆子彈放過我一次,所以你已經把欠我的都還清了,不要再覺得虧欠我什麼。更不應該今天跑來放走我,就為了還這麼個人情。”
“對,這些都可以算是還了。”錦看著楚凌點點頭,目光深不見底,“那麼——出營的那一次呢?”
楚凌的手指在身側輕顫了一下,坐在床上抬頭看著錦,疑惑不解的反問:“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錦漆黑的眼仁一動不動的盯著楚凌,帶著點不屑的嗤笑一聲,顏色淡得幾乎就要化開般的唇慢慢的張合,一個字一個字的,帶著冰涼的溫度,沁人心骨:“從小到大,我跟八營的翼對打,就沒贏過。好像他的存在就是專門跟我相剋一樣。出營抽籤決定對手的時候,我抽到的對手就是翼,可為什麼到最後卻變成了別人?誰調換了已經被抽出來的籤子?”
楚凌的目光越過錦看向房門,事不關己般的隨口回答:“可能是當時的哪個導師弄錯了。”
錦再次嗤笑,語氣帶著點讓楚凌既熟悉又陌生的調侃味道:“對,的確是弄錯了。很巧的把我們兩個的對手弄錯了。你的變成了我的,而我的卻變成了你的。當時的四個人當中本不應該有我的名額,而我卻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楚凌打量一般的目光在錦的臉上轉了兩圈,最終苦笑著搖搖頭,把目光放在了遠處反射著幽冷月光的地板上,帶著點嘆息的說道:“原來……你都知道……我還以為你都不知道呢……”說著,他忽然重新看著有如岩石一樣挺立在他面前的這個冷漠男人,沉吟了一下,終於繼續說道:“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幫你麼?”
而這一次,換成了錦眼露疑問的看著楚凌。
要說訓練營裡面存在兄弟情,他是肯定不會相信的。在那裡面,嚴酷的優勝劣汰制度下,誰都可以為了活命而一刀捅死昔日一起訓練的隊友。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麼還有這麼個人拼命的去照顧他?
“我六歲那年,還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那個時候,錦你也才八歲吧?”楚凌沒等錦回應,仍舊看著地面說道。額前細碎的劉海兒垂下來遮住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教我中文的老師是個該死的變態戀童癖!有一次他把我抓到了訓練營裡一個很隱蔽的地方,那個時候,還是個孩子的我什麼也不懂,被抓到那裡去的時候全身都被恐懼所覆蓋了。我拼命的喊拼命的叫,周圍卻仍舊沒有一個人出現。”
說道這裡,楚凌忽然失笑,帶著點對往事無奈的嘆息,繼續說道:“現在想想,如果當年那個人真的得手了的話,訓練營裡制度森嚴,他為了隱瞞真相,是一定不會讓我繼續活著的。”
“但當時……”楚凌頓了頓,伸出舌頭舔了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