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許琰,真的是太不一樣。這種讓人無法忽視的轉變讓阿東手一下子不穩,叉子跌落在地上。隨即幾個人送他一記眼神:沒見識。
阿東一邊撿叉子,一邊小聲嘀咕:你們有見識,哼,還不是依舊一個個僵硬了,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
肖然回頭看向自家老大,發現自家老大一臉平靜甚至有些無辜表情時,盤子也差點直接鬆了手。不過有人在這個時候握住了他的手,從背後環住他。
大庭廣眾之下唐卓公然的舉動讓肖然突然炸了毛,抬腳就要踩他,被唐卓微微一下躲開了,依舊沒有忘記在他身上偷摸一把,吃完豆腐一臉滿足溜到一邊了。
彷彿事情都沒有發生,周圍人心裡震驚卻依舊繼續忙著聊天,喝酒,烤肉。
所有人都輕易地從這個插曲裡退出變成了旁觀者,而許琰卻無法全身而退,男人輕柔的話語似乎還在耳邊,帶著絲討好,帶著絲哀怨,帶著絲委屈。
許琰的心在那一瞬間慌亂了。他越來越不知道怎麼跟男人相處,男人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不像他的風格,男人讓人捉摸不透,至少讓局內人許琰,開始不懂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男人究竟想做什麼。
許琰的耳朵也不知道是因為林梵曦的啃咬,還是什麼,總之紅了。紅的透透的,像是透過這個耳垂就可以看到不同的世界,林梵曦緊了緊禁錮著少年身體的雙臂。
許琰不再搭理掛在自己身上的巨大動物,自顧自地忙著烤肉,一會兒動動胳膊翻肉,一會兒傾身去拿配料。許琰身體左右移動,林梵曦也跟著左右移動,自得其樂。
北辰看著眼前的一幕,眼裡是玩味的表情。安晏端著餐盤走了過來:“怎樣?”
北辰的眼裡閃過一絲的擔憂,對待安晏這樣的人,掩飾是不必要的。她雙手抱胸:“林梵曦就是一感情白痴。”停頓了一下,眼裡都是冷酷,“要不然把請帖直接回絕掉。”
“怎麼,已經認可許琰了?”安晏說了一個問句卻不是疑問的語氣。
北辰幾不可查地輕嘆了一口氣,“只怕不認可他的只有他自己。”
安晏陷入了沉默,沒有說出口的話,兩個人都懂。看不懂自己的心,理不出自己的思路,人就會在泥淖中掙扎。
例行的活動是晚上去魅尚裡瀟灑,但是今天的林梵曦,沒有那個心情,只安排手下人自己去玩樂,自己忙著不時自己動手吃許琰烤的各種東西。
林梵曦的生日是個讓不少人有縫就要鑽的日子,拉攏這個商業鉅子的計劃在這一天變得更加的迫切。那些等在魅尚裡的人,怎能輕易就放棄了這個機會。所以當林梵曦決定不去時,肖然停頓了一秒,“老大,伍思科和好多商家都過來了,都在等你。”
“讓他們等著。”
“您只要露個面就可以了,其餘的事情都由我來搞定。”肖然恢復了他嚴肅的表情,一臉的認真宛如一個老謀深算的奸商。
林梵曦沒有理他,徑直坐到許琰的對面,晃著手裡的高腳杯,透過酒紅看著對面一臉水波不驚的少年。
看到老大喝了一口酒,放下了杯子,肖然面不改色地衝著一個地方打了一個手勢。林梵曦出門要做的準備就這樣安排下去了。
安晏走到林梵曦跟前,“克勞斯也來了,還送了您一份禮物。”
林梵曦的眼裡,是嗜血的殘暴,冰冷殘忍,嘴角一個冰冷的笑意。
許久,挑起許琰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個吻:“累了就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許琰沒有回答,低頭依舊安靜地切著牛排。
林梵曦穿好衣服出門,安晏,肖然,秦蕭天,展青楓,北辰,還有好幾個保鏢都跟在他後面,彷彿簇擁著一個王者。一群人穿帶整齊,高大俊朗,彷彿在他們周圍自動形成了一個氣勢強大的磁場,傲然地把他們籠罩在裡,而把別人隔絕在外。
許琰抬頭望向那個方向,目光停留了幾秒。然後繼續切牛排,只是現在多用了幾分力才順利地把牛排切好。安靜地吃著,一言不發。阿東也有事情忙碌去了,陪著他的是看護和小橙。
許琰沒有像昨天一樣呆在客廳,而是吃完飯就回了他跟林梵曦的房間,窩在沙發裡,看著根本沒有看進去的電視,就這樣發著呆。
好多事情開始湧上了心頭,諾大的地方,只有一個自己,堂而皇之理所當然的生活在這裡,卻又毫無用處不尷不尬的生活在這裡。
只能窩在房間,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不會做。被別人囚禁,也被自己囚禁。
走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