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都是大片大片的紅點,連俊美的臉蛋也沒漏下。那些紅點在身上隱隱的發癢,像無數的螞蟻在身上噬咬,謝子逸難受的只想狠狠撓幾下,要不是傅葉攔著,估計身上早就抓痕累累了。
傅葉心疼的不得了,開車帶著謝子逸去了縣城最好的醫院,排隊,掛號,一番折騰,最後的診斷是面板性過敏,那個年輕的醫生大筆一揮,開了藥方,輸液,外加一大堆的消炎藥,保健品。傅葉將藥方送到藥房,看見謝子逸呆呆的坐在輸液室的長椅上,低著頭,半長的頭髮遮住了臉頰,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傅葉摸摸謝子逸的頭髮,低聲問道。謝子逸抬起頭,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消毒水的味道難聞死了。”
傅葉笑笑,捉住謝子逸又想去抓癢處的手,“忍忍就好了。”
“謝子逸!謝子逸是哪位?”一聲不耐煩的女聲從門口傳了過來,整個輸液室的人都看向門口。
傅葉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看向門口的護士,抬手示意,“這邊。”
那護士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臉上卻化著濃妝,嘴唇的顏色尤為豔麗。她本來馬上就要交班了,卻被護士長臨時安排給病人輸液,心裡正在抱怨,看到傅葉招手,臉上不禁一紅,連走路的姿勢都有些扭捏了。
“那個,要先做一下皮試。”護士紅著一張臉開口,看向傅葉的眼神有些熱切,近看之下,眼前的男人更顯英俊。
謝子逸正在忍受著身上的癢,無精打采的低著頭,任憑傅葉捲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只是上面也是一片一片的紅點,甚是可怖。
護士拿起一支針管,在謝子逸手腕上注入一點試液,就靜靜的站在那兒等著。皮試大約需要十分鐘左右,那護士不走,傅葉也不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謝子逸的手腕。
“我想回家。”低著頭的少年突然開口。
“乖,輸完液就回家。”傅葉抬手看了看錶,十分鐘已過,見謝子逸不過敏,便示意護士可以輸液了。
那護士在傅葉的注視下,臉紅了又紅,將針管固定在謝子逸少年的手背上,又等了一會,見沒有回血,才一臉不捨的扭著屁股離開了。
少年將頭枕在傅葉的肩上,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你當初為什麼會收養我?”
“你三叔寫了一封信給我媽,你爸爸和我媽是表親。”傅葉如實回答。
“哦。”少年的頭在傅葉肩窩處蹭了蹭,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你後悔嗎?”
傅葉抬起另一隻手,捏了捏少年挺翹的鼻子,“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艱難的時候有你陪在我身邊,真好。
回到謝家村時已經快要天黑了,因為藥裡含有少量的安定,謝子逸輸完液十分睏倦,傅葉便找了一家賓館,等謝子逸睡醒了才開車回謝家村。
因為謝子逸病了,傅葉說要離開時,謝老三並沒有挽留,傅葉給謝老三留了一張卡,裡面有五萬塊錢,是下午趁謝子逸睡覺時辦的卡。謝老三剛開始堅決不要,傅葉說是給三嫂買藥的,謝子逸少年臉上的紅點已經消的差不多了,抓著謝老三的手撒嬌,“三叔,你就收下嘛,你給我買張床,下次我來的時候還要住在你家呢。”謝老三握著謝子逸的手,聲音有些顫抖,“你這孩子。”三嫂躺在床上偷偷用手背抹眼淚。
第二天一大早,謝青滿臉笑容的陪著傅葉和謝子逸走到小校場,昨晚傅葉道別時說是要給村裡投資一個綜合超市,讓他選出一個合適的地點,一個月後就動工。謝家村位置偏僻的厲害,連個小商店都沒有,隔壁村雖有小賣部,但距離挺遠,騎腳踏車也得二十分鐘,而且東西還不齊全,大部分村民買東西都得到縣城,很不方便。雖說才早上七點,小校場裡卻聚了好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和他們打招呼,小孩子們沒有大人的催促,也甜甜的叫謝子逸哥哥,問他下次什麼時候再來。
出村後有一段路很顛簸,傅葉開的很慢,謝子逸將胳膊搭在車窗上,看著剛剛播完種的土地,被梨成一壟一壟的,空氣裡還有殘留的泥土氣息。不遠處的田埂上,有一個略微佝僂的身影,靜靜的站著,目送他們遠去。
謝子逸認得出來,是謝老三,他的三叔。
回到H市,給張姨打了電話,張姨高興的同時責怪他們不早打電話,害她沒時間好好準備晚餐。
回到家時張姨正在燉排骨,桌上已經擺滿了謝子逸喜歡吃的菜。張姨從廚房出來,拉著謝子逸的手直抱怨說瘦了瘦了,又忙著去廚房看她燉的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