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靖心被推得靠在床邊,呼呼喘氣,放開了揪著高拓樹外套的那隻手,讓它自然垂落在地。一張臉從脖子根紅到額頭頂,渾身無力,連睜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高拓樹站起來,看葉靖心無大礙了,整理一下衣服,準備撤,正好韓中原從門外進來了。
“高董,我們要撤了。”
“嗯。”高拓樹彎腰拉起葉靖心,一把扛起,走出了房間。
馬平川在大門外等著,左半邊臉紅腫了,低下頭報告情況:“老大,抱歉,我沒攔住他。”
“沒事,走吧!”高拓樹扛著人大步走出,三人穿過走廊,進了電梯。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誰都不賣
電梯裡,被扛在肩頭上的葉靖心感覺實在不舒服,低聲叫著:“放我下來……”
高拓樹把他放下,讓他靠著電梯壁,一手拽著他一隻手臂,防止跌倒。
葉靖心站穩了,深深呼吸著,脖子上一道鮮明的紅痕。
誰都沒說話,韓中原伺機瞟了一眼馬平川半腫的臉,扶扶眼鏡,眉頭微縮。
電梯一路到底,開門後,高拓樹摟著葉靖心的肩膀,半拖著他走出了酒店,上車走人。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車廂氣氛沉悶。葉靖心扭頭望向車窗外,外面車水馬龍,燈火輝煌,好不熱鬧。只是人間事物常常美醜並存,就像此刻,誰都知道在這光鮮亮麗之下肯定暗藏著某些令人髮指的骯髒汙穢。一座城市越是繁華熱鬧,背後就越是墮落、罪惡、荒涼。而有錢人的世界,多數牽扯到罪惡!
一想到這點,心情就怎麼也無法平靜,剛才差點命喪黃泉,耳邊已經聽到了爸媽和哥哥的呼喚,幾乎就跟隨那聲音而去。
高拓樹冷著臉盯向葉靖心的側臉,“臭小子,給我解釋一下這出戏。”
葉靖心沒轉頭,雙眼依然望著窗外,心裡一股氣,“你怎麼不去問你大哥?”
“你還有理了?”高拓樹伸手捏著葉靖心的臉頰掰轉過來,逼迫他與自己對視。
葉靖心鼻子聞到高拓樹手指上散發的淡淡菸草味,兩手掰開了高拓樹的手,眼睛望向腳底也不去看高拓樹的臉,“要我怎麼說?我走在路上就被綁去了。”
“哼,不是你招惹人在先?”
葉靖心愣一下,抬高了聲音,“我招誰惹誰了?我天天在你的餐廳彈鋼琴,下班後還被客人騷擾,你要我怎樣?”
被人騷擾?哪個王八蛋?扒了他的皮。高拓樹嘴上卻不會說好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什麼?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為了錢什麼都肯做的賤人。
“被說中了?賣給誰不好,賣給高拓峰,急著要去閻王爺那報到是吧?”
葉靖心氣得頭髮冒煙,大吼著:“我怎麼賣了?我只要彈鋼琴,我誰都不賣!根本不認識你那什麼大哥,之前他在半路上攔截我,今晚直接把我綁走,我跟你們高家有仇啊?我生下來是為了給你們兩兄弟搶來搶去的啊?”紅了臉,鼻子噴著氣,真的生氣了。不想再跟這男人講吓去,在他面前只會受盡侮辱,“我會按協議還錢,告訴你大哥不要再煩我,不然我報警……司機停車,我要下車,停車……”兩手用力敲著馬平川的椅背,手腕處兩道明顯的紅痕。
高拓樹臉色雖平靜,看到那紅痕心裡卻不舒服,伸手把葉靖心的手拉回來,“住手。”
“別碰我,你們有錢人的世界,讓我噁心!停車,我要下車……”葉靖心使力甩開了高拓樹的手,委屈得聲音都變了。
“閉嘴!在這裡下車,還想被抓回去?”高拓樹聲音洪亮,魄力十足。
葉靖心噤了聲,對啊,一時衝動忘了這一點,可能那高拓峰正派人跟蹤著呢,但是跟高拓樹坐在同一輛車子裡又讓他渾身不自在,沉默了一會,他說道:“送我到地鐵口。”
空氣沉悶了一下,高拓樹說:“平川,找個地鐵口。”
“是。”馬平川應聲。
車子向前開了沒兩分鐘,就靠邊停下了。
葉靖心開啟車門,準備下車,吸了一口氣,說道:“剛才……謝謝你救了我,還有對不起……在電話裡罵了你。”雖然心頭有氣,還是要就事論事。下車關門,邁動腳步從車子後面繞過去,往地鐵口走去。
高拓樹有點吃驚,心裡的不舒服被一句平常的“謝謝”和“對不起”給撫平,已經很久沒有人真心對他說這兩句話了,周圍的人不是怕他、恨他就是順從他、巴結他、取悅他,觀察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