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如此爽快的態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急忙站起來雙手接過杯子,一時不知是該道歉還是道謝。
“不知道為什麼,當時他把這個給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早晚要把它要回去。只是沒想到是你來要。”安仰止說。
我更加羞愧,只恨不得找個螞蟻洞鑽進去。既然東西已經要到,我也沒臉再呆下去了,跟他道了再見就要回房間。
安仰止卻拉住我,極其認真地問:“你送我的那瓶紅酒我也好好儲存著呢,你要一起拿回去嗎?”
我被他問得面紅耳赤,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莫名其妙的蛇精病。我擺擺手,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用不用,那個真的是送你的,我沒有要拿你開玩笑的意思。其實我給你的禮物本來不是那個,可是你去參加生日會,我的禮物就過期了,而你又來得太突然,我當時腦袋一抽兒就抓起了那個。”
“原來是這樣……”安仰止一臉釋然,“我就說你肯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那麼做,絕不可能跟沐風似的那麼草率。雖然時效過了,但是我能知道你本來要送我的是什麼嗎?”
他很誠懇地問我,清亮的眼睛比小孩子還要純真無邪,讓我無法在他面前說出任何謊言,於是我老實告訴他:“本來給你做了你之前跟我提到的菜,可惜都被時沐風吃掉了。”
安仰止愣了一下,然後漸漸露出溫柔的笑意:“謝謝你。”
“說什麼謝不謝的,最後不還是沒送出去嘛……”我撓了撓頭,跟他如此溫文爾雅的行為相比,我頓時覺得自己實在粗俗不堪。
“沐風的生日你也會為他做吧?”安仰止忽然問我。
我不明所以地點頭:“是啊,他特意要求的。”
“能邀請我一起嗎?既然沐風可以吃我的生日宴,我也可以吃回來吧?”安仰止不知是開玩笑還是正經地說。
我雖然覺得邀不邀請安仰止似乎是時沐風的事,他才是壽星,可是看安仰止眼中流露出明顯的期待,我又覺得反正我是掌廚的,想讓誰吃我做的飯我也有些決策權,於是爽快地答應下來。
跟安仰止道別後,我總算鬆了口氣。不管怎樣,答應時沐風的事我已經做到了,其他的事都是小事。
時沐風生日的前一晚,我獨自開車去給他買蛋糕,而他還在趕拍之前拖延的進度。訂好了蛋糕,我一邊把找回的錢裝回錢包,一邊悠閒地往停車場走。
迎面走來一個打扮相當清麗的女孩,我出於職業敏|感性盯著她多看了兩眼。誰知那女孩直接站到我跟前,抱臂看著我:“我哥還好吧?”
啊?啊!她一露出那種距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我就認出她來,竟然是時沐風的妹妹時銳穎。
“他很好,你放心吧。”一邊回答她,我一邊在心裡想,以時沐風的尿|性,誰過得不好他都不好過得不好。
“那就好,”她點了點頭,“先走了,再見。”
一聽說她要走,我立刻攔住她:“時沐風今天生日,你有什麼需要我帶的嗎?幾句話啊小禮物啊什麼都行。”
時銳穎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不知道今天是她哥生日似的:“我們從來不過生日。”
“你開玩笑呢吧,”我對她露出不信任的表情,“哪有人不過生日的。”
“如果你以前沒見過,那你現在看見了。”她說,“我爸媽從我們有記憶起就一直在忙生意,能陪我們過生日的就只有保姆管家,所以我們從懂事起就不過生日了。”
“聽著真像有錢人家的生活啊。”我半是調侃半是玩笑地說。
她沒有被我的態度冒犯,可見教養還是相當不錯的。當她跟我說再見時,我忽然有個想法,於是再次攔住了她。
時沐風的戲拍到很晚,跟大家分了蛋糕後他就跟著我走向我的房間,在門口看到了等在那裡的安仰止。
時沐風很隨意地問他:“你找薪傳?不好意思,今兒晚上我把他包了,明兒您再趕早。”
安仰止被他的說法逗笑了,話語中也帶了絲調侃:“我前幾天就把他定下了,誰先誰後似乎還不明瞭呢。”
時沐風一聽這話,立刻不滿地瞪向我:“薪傳你變壞了,竟然學人玩兒仙|人跳?”
“你胡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呢,趕緊給我進去,仰止是來一起給你慶生的。”我懶得理會他莫名其妙的冷幽默,直接開門把他推了進去。
屋裡開著暖色系的燈,桌上擺著他預訂的飯菜。一見到吃的,時沐風就把我對他略顯粗魯的舉動都忘記了,直接撲向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