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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種防範意識淡薄的普通大學生。

不過現在看來,果然人不可貌相。

冰啤酒罐已經把手心鎮得瑟瑟發冷。

聶巖下意識放下易拉罐,把冰手掌放到唇邊哈了口氣才重新開口:“你想知道什麼?”

“你的故事。”白夜翔倒是沒含糊。

“你是說我去交流會的原因?”聶巖眯眼。

聞聲,白夜翔勾唇,預設聳肩。

“沒有你的那麼戲劇。”聶巖苦笑一下,徑直向後靠上沙發靠背。

長長嘆了口氣,他單手覆上額角,兀自揉了揉。

心下突然無來由地湧上一大堆想說的話。

父母車禍遇難,妻子背叛,搭檔反目,公司遭劫什麼的……

但是到頭來,他閉眼,也只是淡淡飄了句:“只不過離了個婚而已。”

聶巖突然意識到,其實自己也可以像那幫子參加交流會的同僚般健談。

只不過……他懶於解釋。

與其等待對方追問,不如就爛在心中。

因為有些東西,即便解釋,對方沒有親身經歷也不可能真正明白那種苦痛。

他和眼前小子如果有什麼不同,除了年齡上,大概還有閱歷上。

什麼都拿出來抱怨的,那是沒長大的小屁孩。

成熟的意義,不僅僅是經濟獨立,自己自主。

更重要的是,深切明白“少抱怨多做事”的道理。

畢竟是男人,到了三十歲還哭哭啼啼抱怨生活不公——

豈不是太悽慘了麼。

“離婚?”白夜翔目色閃過一絲意外。

不知為何,腦海闖入上聶巖課時身邊那女同學的八卦,他皺了下眉。

“對。”

聳肩,聶巖倒是輕鬆一笑。

“怎麼,離得很不爽?”白夜翔換了個重心腳,嘆笑。

聽著對方那一聲清淺的哧,聶巖挑了下眉。

抬首望進白夜翔眼,他忍不住揚唇:“是。”

自嘲地搖了搖頭,他聳肩沉聲,“很不爽。”

很意外地,將心中傷疤扒拉給這小子看,沒有想象中那種窘迫的刺痛感。

白夜翔理解地點了點頭。

“所以才會跑去交流會那種地方找解脫?”

倒是絲毫沒給聶巖面子的意思,白夜翔一針見血。

聶巖眯眼。

“對。”挫敗一嘆,他唇角笑意愈深。

到現在這會兒,為了面子隱藏初衷,也沒有什麼意義。

望著聶巖真摯的眼,白夜翔倒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就那麼沉默地看著認真盯著茶几上易拉罐的聶巖,他直了直脊背。

他不用多精明也能猜到,聶巖隱藏了不少事實。

不過在對方的留白中,他大概能揣測出對方此刻的心情。

畢竟,不久前在酒吧時,對方曾經十分真切地說出“有些事情是不能挽回的”這種話。

就那麼無言地端詳了會兒聶巖的側顏,白夜翔放鬆了眼部肌肉,任對方舒緩的輪廓一點點侵佔整個眼部區域。

“喂,等下你用衛生間麼?”

不知過了多久,白夜翔才慢悠悠從冰櫃邊站直。

不解,聶巖望了眼白夜翔。

“我等下衝個澡。”兀自走向衛生間,他伸手扯了下運動衫領口,心不在焉道。

聞聲,聶巖愣了下。

望了眼那小子一臉的傷,聶巖不禁皺眉。

“洗澡?”他在沙發上直起背,“你那個臉——”

“無所謂。”

“什麼無所謂?”聶巖難得地提高了些聲音。

“只是蹭破了點皮而已。”白夜翔淡淡,“醫院包紮得太誇張。”

“……”

聶巖沉默。

過了許久,他才重新衝白夜翔開口:“小子,就算你想洗也不行,浴室淋浴頭——”

“我修好了。”

剛要警告對方,白夜翔卻淡淡打斷他。

聶巖意外愣怔。

“淋浴頭管子密封圈裂了。”站在洗手間門口望著聶巖,白夜翔聳肩,“所以我去買了密封圈。”眯眼,他單手扶著衛生間門沿,“不介意吧?”

“……”聶巖唇角抹笑。

介意?

怎麼會。

——他現在可算是對這小子的倔強加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