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
尷尬苦笑,他伸手推了下對方胸,皺眉:“你這又怎麼了?”
白夜翔只是繼續死死抱著他,一動不動。
是,他也覺得自己有點神經不正常。
只要對方不在他視野,他就莫名覺得空虛和不安。
尤其是一聯想到自己父親有可能對聶巖做的事,他就後怕不已。
即便他想冷靜,然而那種如蠶絲般盤結紛亂的思緒又絕不能被忽視——
時刻都想和對方在一起,時刻都想看到對方的臉,時刻都想——
佔有對方全部。
他不知道聶巖對他是什麼感覺。
不過,從對方接受自己開始,他就已經夠滿足了。
就算對方愛他不及他愛對方的千分之一,他也欣慰了。
就是這麼可笑而盲目、可悲而奮不顧身地渴望著被愛,白夜翔苦笑著把面容埋入聶巖肩窩,深深吸了口氣。
感覺身前人一直靜默著沒說話,聶巖也稍稍覺察出了一些不對勁。
伸手拍了拍白夜翔後脊,他皺眉:“喂,怎麼了?”
“……”
“嗯?怎麼了?”聶巖能感受到自己頸窩處白夜翔有些紊亂的鼻息。
“……”
“小子……”苦笑,聶巖手掌貼上對方後腦,溫柔地搓著,“有事就說,我聽著呢。”
“……”白夜翔又收緊了點手臂。
“喂……”聶巖淺笑,“你是想勒死我麼?”
“……”
“好了好了,你要散步是麼?”感覺就像哄小孩子一樣,聶巖閉上眼,長長嘆了口氣,“行,我陪你,可以了吧?”
即便現在他累得半死,很想回公寓躺會兒,不過這小子的狀態讓他有點在意,總覺得不太能走開。
不知為何,看著這個一向利落的小子如此溫存地膩在自己身邊,他還真有點新鮮。
反正今天晚上確實有很多事情要跟這小子談,聶巖倒是不介意他們是在公寓裡還是在公寓外。
只要他們能想出對策,解決問題,那麼就一切都好說。
作者有話要說:
☆、夜彩虹泉
聶巖和白夜翔並肩走在靜謐的小區廣場側路上。
雙手插在西褲口袋中,聶巖步履十分沉緩。
白夜翔則單手插兜時不時跳上路邊花壇沿,輕盈的動作鮮明凸顯對方強勁彈跳力。
夜風中夾雜著來自花臺中的隱隱暗香。
聶巖無言地吸著那愜意味道,唇角微微勾起。
別說,在這種涼爽夜晚散散步,也確實有利於放鬆心情。
白夜翔還在身邊從花臺上飛躍下飛躍上,聶巖暗自哧嘆。
果然,還是年輕人比較有活力。
瞄著對方瀟灑帥氣的動作,聶巖緩和了眸色,淡淡開口:“夜翔。”
“……”聞聲,停下腳步,白夜翔躍回聶巖身側,表情肅然地望著他。
“明天就去找你父親談談吧。”聲音低沉,聶巖十分認真。
“……”白夜翔擠了擠眼角。
“你有時間吧。”重新轉頭望向前方道路,聶巖長長吸進一口夜間涼爽空氣,瞬間有種肺被清洗的暢快感。
“你真要去找他?”白夜翔一直盯著聶巖側臉。
“還能是假的?”無奈聳肩,聶巖望向白夜翔,忍不住伸手揪了下白夜翔耳廓,“從他手裡要活生生帶走他的臭小子,怎麼能不跟他談談?”
任聶巖揪自己耳朵,白夜翔表情仍然很陰沉:“他那個人,不可能跟你講理的。”
白夜翔知道聶巖一向的作風——
教師派的灌輸道理。
而這些方式都只能算是學院式的書生風,是他老爸這種在商業場上摸爬滾打數十年的人最不可能認同的——
他們認為學術範清高而矯情。
學院術士則認為他們這幫人世俗拜金。
既然各自都看不對眼,就不用說聶巖用這種講道理的方法前去會是什麼結果了。
“不是跟他講道理。”聶巖笑,“你爸其實從某種角度講,確實是為你著想吧。”伸手捏了捏眉,他搖頭,“只不過他連自己都沒注意到方式有什麼不對罷了。”
——想方設法得把接近自己兒子的人打發走,如果硬是聯想成“護犢子”,也沒什麼不可。
聽著聶巖那句“為你著想”,白夜翔表情一瞬染上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