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才說,“爸,這是鄒言啊,程哥的兒子。”
老人聽楊魁這麼一說,又打量了鄒言一番才說,“他是幹什麼的?”
楊魁苦笑,“爸,小言現在是律師,還很有名的。沒有混社會,是個好人。”
老人聽到這臉色才好了點,開始問楊魁是怎麼遇到鄒言的。楊魁一五一十的說了,除了欠錢那一段,他是真不想讓自己已經快七十歲的父親擔心。
老人聽到鄒言還讀到了研究生,臉色終於好了,直說:他比阿程爭氣。
楊魁連連點頭。
楊魁帶著鄒言去給他父親掃墓,在B市的普通墓園。
鄒言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終於明白為什麼楊家父子會把自己認錯,這活生生就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楊魁一邊擺著水果上了三炷香才嘮嘮叨叨的說,“程哥啊,我把你兒子找到啦,他現在很出息,連爸都說比你出息。真的,要是你還活著,肯定很高興。”
等嘮叨完,楊魁的眼角也有了淚。
鄒言也上前可有可無的上了三炷香,爸爸那兩個字沒叫出口,只是說了一句,“我來看你了。”
楊魁和鄒言回到楊魁家,老頭子出去不知道和誰下棋去了。
楊魁回自己屋子裡到處找,找了半天又出來對鄒言說,“我帶你去看看你爸以前住的地方。”
鄒言跟著楊魁到了三樓,楊魁拿出鑰匙,開啟了門。
屋子很乾淨,只有少少的一層灰,看來只要過一段時間就有人來打掃一番。
楊魁去開啟窗子,新鮮的空氣灌入,讓冷清的房子有了那麼一絲人氣,“這是你爸住了一輩子的地方,那時候他住在三樓,我住在五樓,整天沒事就在一起玩,關係好著呢。”
鄒言不說話,看著陳舊的屋子,兩室一廳,除了大門是防盜門以外,其他的門是木質的,塗著黃色的塗料,因為年代久遠門上的漆早就落了,最後被空氣侵蝕變得黑不溜秋的。
楊魁帶著鄒言連廁所都去看了一圈,嘴裡說著過去的回憶,每句話裡都帶著鄒言的父親。
鄒程的臥室也很乾淨,大大的透明膠袋蓋著床,床上有兩個枕頭,疊得方正的被子,枕頭是一藍一綠,被子和床單是一套的,藍綠相間的格子,樣式看起來是很多年了。
床邊是一張書桌,書桌上什麼都沒有佈滿了灰。旁邊的衣櫃被透明膠帶封著,樣式也是幾十年前的樣式。楊魁忙著給桌子上的灰擦乾淨,等到屋子被收拾得比較乾淨之後才開啟桌子中間的抽屜,抽屜裡有一個黑盒子和一本相簿。
楊魁將相簿拿了出來,翻開了給鄒言看。
從鄒言的父親小時候開始,沒一年一張照片,記載著那個死去的男人的歲月。
楊魁一邊翻著照片一邊給鄒言說,這是你爸幾歲時候的照片,這是幾歲時候的照片,那腦袋上的包是磕在樓梯上長的,手斷了是因為和幾個小混混打的。
在翻開一張雙人照的時候,楊魁突然沒了聲,準備把那頁翻過,可鄒言的手卻壓住了那張照片。
鄒言咬牙切齒的指著站在自己父親旁邊那個清秀的小男孩問,“這個人是誰?”
楊魁沒注意到鄒言語氣的變化,他實在是不想說這個人是誰,可鄒言問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這個是住在一樓的許莫,學習成績很好,後來,後來出國了。”
鄒言是當律師的,一個人說的真話還是假話,一件事有說完沒說完都很清楚。他的直接告訴自己楊魁並沒有把話說完,而且竭力的不想提到這個人。
鄒言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強忍下心中的暴躁,收回了手,又聽著楊魁開始說自己父親當年的那些事蹟。
等到一本相簿看完,楊魁又小心的把相簿放回去。
回五樓吃了晚飯,看了一會兒的電視,鄒言就去睡了。
楊家的格局和三樓的差不多,都是兩室一廳的,廁所也是公用的。
所以鄒言是和楊魁一起睡的。
等到半夜的時候,鄒言起了身,摸索著悄悄拿出楊魁放在褲子裡的鑰匙。
在開門的時候楊魁有些模糊的問,“怎麼了?”
鄒言低聲說,“肚子不舒服,去廁所。”
楊魁嗯了一聲徹底睡死過去了。
鄒言悄悄的開了大門用鑰匙關上走了出去,朝著三樓走去。
順利的開啟房門,進了自己父親那間臥室,鄒言開啟手機用微弱的燈照明。
拿出書桌裡的相簿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