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四十幾歲的人了,怎麼喝個水還是以前的樣子?我沒拿你喝水啦。”老頭子又開始嘮叨。
許莫笑,“好久沒喝過家裡的水了。”
“哼,還知道這是你家,那怎麼不回來。”老爺子不滿的說。
許莫笑著沒回答,眼睛四處瞄,這裡還是以前的樣子,一點都沒變就像老師一樣。
“聽說你回來又被人牽連了?鄒家那兩小子都是個惹事的,就你倒黴。現在那些女孩子,還真不得了,人家不喜歡她,就要喊人來打人了,什麼世道喲。”老頭子搖著頭感嘆。
看來老頭子還是比較接受那種最真實又最八卦的新聞,要知道換以前老頭子肯定信的是那種帶了政治色彩的說法。
“誤會而已,都出來說清楚了,人家也道歉了。”許莫說著。
“道歉?哼,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是個外國佬國籍又是有點名氣的,那些人誰肯出來道歉?都是些欺軟怕硬的東西,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老爺子找了個話題把事又扯到了什麼國民教育的不重視,國家法制的不完善和世風日下上了。
聽得許莫連連點頭。
老頭子讓許莫還是去看看鄒程,許莫點頭說是。楊魁本來要跟著去,結果許莫拒絕了,說是自己知道地方。
許莫帶上帽子和黑框眼鏡出了門,又去花店買了一束麥杆菊讓花店的姑娘包好了。
姑娘笑著問,“先生,紀念故人嗎?”
許莫微笑著點頭,拿上花束,打了車去墓園。
墓園有些偏遠,計程車司機說著要多收幾塊,說那個地方不吉利什麼的,許莫溫和的說好。
到了墓園,許莫和守墓人打了個招呼,又買了些裝在盤子裡的水果。
那塊地方是熟悉的,在八年前每一天都會來看看的,到現在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
把水果擺在墓碑前,又把花放在前面,許莫半跪著摸著冰涼的墓碑上陳舊的照片。那是鄒程還在讀高三的時候照的登記照,花了十塊錢。那時候鄒程把染了好久的黃毛給染了回來,又去剃了個精神的刺頭短髮,看起來很是精神,不過眼神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兇惡,臉上的表情也讓人覺得吊兒郎當有些冷漠的。
小時候的叛逆,總認為自己與眾不同,做事也特立獨行,但是的確很招女孩子喜歡。記得那時候喜歡鄒程的女孩子比喜歡許莫的多多了,不過那些小太妹也很多。每次鄒程被女孩子告白就會指著跟在身邊一起回家的許莫說,“你有他成績好麼?會彈鋼琴嘛?不會就滾蛋,老子眼光才沒那麼差。”
女孩子膽子小的哭著離開了,膽子大的會嘁一聲,恨聲說,“成績好又怎麼樣,你還能把他娶回家呀。”
每當那個時候,鄒程都會摟著許莫的脖子說,“走,媳婦,回家嘍。”
那時候,鄒程和楊魁都有一輛腳踏車,鄒程每次都讓許莫坐在車後座上讓他抱著他的腰,然後嘴裡哼著當下流行的歌曲,特牛逼轟轟的回家。
楊魁成績不好又要使勁學,每天回家的時間都很晚,鄒程一點都不想等他。
等到後來,腳踏車變成了摩托車,還是那種可以放音樂的,每一次許莫就抱著鄒程結實的腰感觸著鄒程的體溫在大街上飛翔著,連帶著充滿了甜蜜的心。
再到後來……後來……後來就只有這麼一個人站在另一個人的墓碑前,感懷過去而已。
麥杆菊的話語:永恆的記憶,銘刻在心。
許莫什麼話都沒說,起身再次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眼神裡盡是溫柔,然後轉身就走。
“喂,你是不是許莫?”身後傳來有些熟悉的男人的聲音。
許莫回過頭,那是個身穿警服的男人,四十多歲,精神十足,“好久不見,嶽洪。”
男人聽到許莫叫他名字,立即笑了起來,露出白晃晃的牙齒,“真的是你呀,我就說你肯定會回來,真巧來看同事遇見了你。”
肩膀被狠拍了一下,許莫嘶了一聲才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嶽洪哈哈大笑,“不一樣啦,現在我可是局長了。”
許莫挑眉,“是麼,那得恭喜了,趕緊請客。”
嶽洪摟著許莫的肩膀往外走,“請客就請客,走——”
兩個人在一家經典的小菜館裡點了十個菜,許莫喜歡吃素,所以那些肉都被嶽洪消滅了。
和了幾杯酒,嶽洪才開始說,“你這小子,才從國外回來就上那麼大的新聞,和小時候一個樣,是個不知不覺中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