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聰明的姑娘,你出生上流社會,也通情達理,可以很好地照顧周圍每一個人的情緒。人都會都脾氣,偶爾耍耍任性,這很可愛啊。可是,你所講的自尊前提是相愛的兩個人,我跟你不會有賭氣,彼此以禮相待,我覺得這不是愛。”方宗宇是下了決心要說清楚這些,開了口才明白愛情這回事的確是剪不斷理還亂。他無法狠心,要顧及顏面顧及身份就必須犧牲很多東西。可是他想起蘇隱常,就不得不狠下心,那是一道佈滿荊棘的砍,越之前還得跨過一道一道的障礙。或許,蘇隱常那裡只是一片汪洋,他會越陷越深,流連忘返,卻不會被硬捆住,直至窒息。
碩大的淚珠從白依依臉上滑落,她一個勁兒地抽泣,心裡越是委屈越是痛苦。
半響,白依依從精緻的黑色手提包裡取出手帕,擦乾了眼淚。女人,別人不疼你,至少要顧及自己的顏面。她有窈窕的身材,上挑的眉毛,板下臉來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貴族氣質。並且,不要忘記她出生大戶人家,多少恩寵,怎麼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失了矜持。這也是未婚女子特有的利器,她可以不愛你,沒有你,依然擁有無數護花使者相陪。卻不知心裡那塊剛剛灼熱的地方已經潰爛、扭曲,面目全非。
“我今天低聲下氣來找你,就為了聽你這些話,我是自討苦吃嗎?”白依依絕望道,可她並不服輸:“既然不愛我,為什麼還要跟我一起鬨我開心!”
方宗宇疲倦道:“試過才知道不合腳。”輕哼一聲。女人眼中壞男人的輕浮、無恥都被方宗宇佔盡了。
方宗宇只想儘快解決,即使成為一個罪人也無所謂,他早已經是那個人心裡的罪人,也不差這個無所謂的罪人了。白依依的心情他明白,因為某些地方他們很相似。一旦找到目標就不會停歇,然而,很大一部分是佔有慾在驅使他們前進,過程中也滲入了自己的感情。白依依愛的是方宗宇,可是這一刻,她決定放棄了。她選擇了面目全非,而不是誠實的愚鈍。
“呵,方宗宇,我看不起你!”說完,踩著高跟鞋快步走了,只有高跟鞋響亮的聲音在方宗宇耳邊迴旋,女主人很氣憤。
這不算糟糕,糟糕的是這一幕被人看熱鬧般地看去了。
“宗宇,怎麼了?談個戀愛需要弄成這樣嗎?”陳富生笑道。
方宗宇不理會他顧自走。
“你也真是糊塗,白委員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你要為自己的未來著想。白小姐這麼喜歡你你都還無動於衷,換做是我,就算是個年老色衰的中年女人我也吃進了。”陳富生越說越離譜。
方宗宇轉身上去把他拖進小路里,將他的背脊抵住牆壁狠狠的一拳打下去。陳富生雖說是個教官,全身的蠻力卻使不上勁兒,任由方宗宇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直至對方貼近自己的耳朵冷冷道:“陳長官,這三年沒見你長力氣啊。真是白吃了二十多年的飯!”拍了拍他的臉,不屑地把他一推,倒在地上。幾個警員聞聲尋出來,方宗宇吩咐道:“陳長官剛剛被人偷襲了,還不去打電話叫急救?”
警員忙點頭去打電話,方宗宇冷笑一聲離開。
陳富生嘴邊掛著血捂著肚子艱難地看著方宗宇的背影,嘶啞著嗓子道:“方宗宇,你今天不弄死我看我往後怎麼整你!你這個小人!”
方宗宇的車子不知不覺又開到了“福樂裡”。他可以望見樓上的窗戶,他知道里面的人有多恨自己。但是裡面的人是否也和自己一樣折磨不已?
他靠在方向盤上,整個人都懸空了,天色漸漸暗下來了,雖然在車裡,可是夜的孤寂無情地四面侵襲。他看見蘇隱常居然出了門,走到自己車子跟前只是瞥了眼。當蘇隱常注意到方宗宇後,突然惶恐不安,轉身就走。方宗宇猶豫片刻,還是決定開啟車門,一路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問:“為什麼看見我要逃,我就這麼十惡不赦?”眼裡是無限的關心,恨不得就這麼把他摟進懷裡。
蘇隱常依舊掙扎著:“放開我!”
方宗宇被他這股冷漠激怒了,將他狠狠地推到牆壁上,不顧那個人的掙扎。蘇隱常不如他力氣大,做了幾次無謂的抗爭之後只好祈求道:“求求你放了我,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滿意。”
“為什麼你要躲我?”方宗宇唇貼著蘇隱常的唇,兩手捧住他的臉。
“弟弟,你是不是應該去看醫生?”蘇隱常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衝刷了一切。方宗宇面目猙獰,轉眼又變得痛苦,眼睛裡佈滿了血絲,顫微微張著嘴:“隱常,上海淪陷了。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也許明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