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檸回到畫室,安雅看到他的傷,驚訝的捂住嘴巴。
“怎麼弄的?”安雅問他。
張檸笑笑,隨意道:“不小心摔到碎酒瓶上了!”
安雅盯著他。
張檸嘆氣:“我說的是真的!”
安雅打他:“臭小子,怎麼這麼不小心!”
張檸誇張的叫:“唉喲!”
安雅停手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張檸抬頭衝她嘿嘿笑:“騙你的!”
安雅揮手又要打他,張檸退步跳開,往樓上跑,邊跑邊問:“今天學生都到了嗎?”
安雅在樓下喊:“來了三個,另外兩個說要你去家裡教!”
張檸推開小畫室的門,已經開畫的三個半大小鬼齊刷刷回頭,異口同聲地大喊:“張老師好!”調皮的小星跟著道:“老師你又遲到!”
張檸走過去,瞄了眼他的畫,摸著他的頭表揚:“不錯,這次畫的像個壺了!”
小星撅嘴,抓著他遲到的事不放:“老師,這是你第三次遲到了!你上次說過,遲到三次就要給我們買冰激凌的!”
其他兩個,小哲和丫丫奶聲奶氣的附和:“對,冰激凌!”
張檸舉手投降:“好好好,接受懲罰,我買我買!”
丫丫注意他露出來的繃帶,問:“老師,你是不是受傷了啊?”
張檸扯扯領口,把繃帶遮好,告訴三個想要關心他的好奇小鬼:“沒有受傷,老師就是畫畫畫累了,這樣綁著舒服點!”
小鬼好騙,都信了。
張檸多開兩盞燈,把窗簾拉開一半,讓畫室裡的光線更充足了些,然後倚在視窗,看著三個小鬼畫畫。小哲的線條最流暢,丫丫的光影最好,小星,他純粹就是過來玩的。
褲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下,張檸拿出來點開,是沒來學生的家長髮的簡訊,問他後天有沒有空,安排一堂課。張檸回:“有空,早上8點到11點。”這學生家在火車站附近,有點遠。
早上五點半,不用鬧鐘,沈和安準時睜開眼,起身穿衣洗漱,出門,跑步上山。剛到山腳,就聽到山上海軍部隊的起床號聲,跟他原部隊還是有差別的。沈和安沿著盤山公路,繼續向上跑。一個小時內,沈和安就跑完了四個山頭,天轉亮,太陽開始毒辣,沈和安往回跑,速度加快,左腿一切正常,沒有感覺任何不適。
回到家,沖涼,喝完粥,啃完饅頭。然後,就沒事幹了。沈和安站在視窗,往樓下看,小區裡的老幹部們都下樓了,在小廣場上藉著樹蔭打拳舞劍,動作都很慢。
桌上手機響,沈和安伸手拿過,是醫院的電話。
“今天過來檢查,不準不來!不來的話就給你領導打電話!”打電話的護士早就認識他,知道他喜歡逃檢查,兇巴巴的威脅他。
沈和安只能答應:“一定到。”隨即迅速的換上常服,下樓開車去醫院。
張檸去醫院換藥,他問換藥的護士:“是不是好了很多?”
護士拿棉籤狠戳他,張檸疼的哼。護士沒好氣:“疼就對了!”
張檸控訴:“你沒有醫德!”
護士手裡又用勁,劈頭蓋臉的罵他:“不是跟你說過,傷口不要碰水,一定不要碰水嗎?你倒好,裹著繃帶洗澡,還是冷水澡!年輕人,身體好啊,使勁兒造啊,傷口爛掉了有你好受的!”
張檸理虧,低著頭不吭聲了。他不是故意要碰水的,只是剛好被房東的傻兒子迎頭教了一桶水,壓根沒機會躲。
護士上好藥,重新替他裹上繃帶,再次警告道:“不能碰水!”
張檸老實點頭應:“好。”
創傷骨科在七樓,沈和安沒乘電梯,一層一層的往上爬。
張檸站在六樓樓梯口,把藥放在腳邊,低頭扣襯衫紐扣,一頭長髮滑下來,遮了半邊臉。沈和安剛爬上六樓,一抬眼就看見一個長髮女的低著頭在那裡扣上衣釦。他條件反射的低頭!
張檸扣到最上面,看到包裹的嚴實但還是露出血跡的傷口,想到房東的傻兒子,忍不住罵:“幹!”
明顯就是男人的聲音!沈和安抬頭,張檸也扣好抬頭,兩人視線對上,都愣了幾秒,才認出對方來。
白天看張檸的臉,不管是誰,都會被驚豔,內心不由自主的稱讚:“真好看!”沈和安盯著他的臉,一時看呆。
張檸見他一身筆挺軍裝,軍帽簷下的雙眼像鷹一樣,緊盯著他。他暗呼“糟糕”,瞄了眼後門,後退半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