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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跑到SEG本部辦公大樓的樓下,伸手招了輛計程車就走。

虞顏從別人那裡聽說硃砂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的時候,休息室的床鋪都已經涼透了。懊惱地捶了一下床,虞顏頹然地躺下去,身邊隱約還有那個孩子的味道。

太急了……太急了啊。

☆、不想愛

狹窄而整潔的出租房裡,男子坐在一張式樣很舊的沙發上看電視。

每天除了上課就是打工,難得有這樣的空閒時間,明明已經很累了,卻不想去睡覺,明明想跟旁邊的女人多待一會兒,再多待一會兒,可是她卻一直在說另外一個男人。

他不想聽,卻更不捨得離開她遠一點。

他想看著她,卻怕自己忍不住。

所以他開著電視,彷彿在看電視的樣子,心思卻全然不在那上面。

“自虐莫過於暗戀,最苦莫過於你愛他(她),而他(她)不愛你。”

在女人對另一個男人的滔滔不絕的稱讚聲中,男子突然出聲說了這樣一句話。電視螢幕上閃爍不定的光照在他的臉上,臉色曖昧不清,眼鏡更是反射著一片寒光。

虞顏看著片場中那個男子,聽著這樣的臺詞,自嘲地笑了一下。

自虐莫過於暗戀,最苦莫過於你愛他而他不愛你。

虞顏想:硃砂,說這句臺詞的時候你想起的是誰?

他這一輩子第一次說愛情意義上的“我愛你”,可是對方卻閉上眼露出了絕望的笑容。多麼諷刺。

當時情|欲衝昏了頭腦,雖然看到那個笑容覺得不舒服,卻也未曾細想那笑容哪裡不對勁,時候,那個笑容,那些破碎的片段卻一遍一遍地出現在腦海裡,尖銳地嘲諷著他一廂情願的愛和熾熱的情|欲。

毛毛,要怎麼你才能相信?

向來唯我獨尊張揚霸道的虞總監覺得委屈。

那天之後硃砂就躲著他,去他家無論如何他都不開門,偽裝成家裡沒人的樣子。來片場看他他總是一副好像很忙的樣子,明明只是男二號,怎麼看起來比男女主角還忙,比導演還忙?好不容易瞅到他不來回忙活的空兒,他卻一頭扎進人堆裡不肯跟他一起走開。等他拍完戲想接他一起走,他卻總能有辦法趁他不注意偷偷溜走,就算被他抓到了也總是能夠抓到別人當擋箭牌。

這部戲裡除了林紅錦和硃砂是SEG的藝人,其他的都是別家的藝人,雖然虞顏在圈子裡算是極有權勢的,可怎麼說他也是SEG的總監,管不著別人家的藝人。

嚇壞他了麼?那也該給他個道歉的機會啊。

虞顏煩惱地掏出煙來點了一根。他最近的煙癮有點兒大。

他眯著眼睛看著片場裡。男子一直看著電視,女子一直在說另外一個男人。突然男子煩躁地說了一句:“白痴透了。”

導演喊了停。

硃砂的情緒不大對。那是一句充滿了煩躁,嫉妒,憤懣,不甘,自嘲和痛苦的話。“白痴透了。”這句話,是在說電視裡那個人物,也是在說暗戀著一個花花公子的姐姐,更是在說暗戀著親生姐姐的自己。

這句話充滿了糾結和痛苦,可是硃砂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地有些走神。

虞顏知道,硃砂演戲的時候自己就不再是一個藝人,不再是硃砂,而是劇本里的那個人物,方才走神,大概是因為把自己從角色中剝離出來了罷。那麼……他剛才想的是誰?

虞顏猜測著,卻沒有定論。愛情會讓一個人患得患失,喪失決斷力。

“白痴透了。”硃砂這次演得很好,嘴角勾起的弧度微妙得恰到好處。

“誒?你說……什麼?”姐姐有些驚疑地看向這個優秀的弟弟,後者沒有轉過頭來,只抬了抬下巴指向前面那臺笨重的帶雪花的電視機,“這個女人精心設計,隱忍潛伏,終於把她的殺父仇人抵在槍口上了,卻遲遲不開槍,居然還憶起往昔了。哼,你看,一直說一直說,說了足足有六分鐘了,自己的精神反倒鬆懈了,白讓那個自己的仇人撿了個空抽出槍來翻轉了局面。這般猶豫不決……”男子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來,停頓了一下,嘲諷地冷笑了一聲,“……還不如死了利索。”

說完,他飛快地換了臺。

這臺古董電視總共也就收得到兩個臺,另一個臺正在播放廣告,他卻不再換回去了。

姐姐提醒他說:“這廣告長著呢……”可是男子卻寧肯看廣告也不願意換回臺去看那電視劇。他說:“看得心煩。”

“……哪個腦袋被門擠了的編劇寫的這破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