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重要,Kei應該明白的。可為什麼,他要到最後才說?
政府軍會在凌晨2:00發起進攻。這是‘他們’付贈的情報——原來,是這樣,Kei。你從一開始就不信這個是真情報!
所以,才是“附贈”的情報!
那群情報販子,看來也把相同的情報賣給了Bolon,而且從中該是撈到了不少好處。他們利用戰爭中的愚者撈錢。但是,Kei又是怎麼肯定這是則假情報呢?他憑什麼這樣肯定?對重要的東西,他向來都很慎重。
就在我對著手錶發呆的時候,張終於把唐弄醒了。不管他用的是什麼手段導致唐的表情看起來這樣痛苦,至少他達到了目的。張要唐儘量少牽扯背後的傷口,並拆開繃帶檢查。
“上帝保佑,你暫時還可以動。但是——我祈禱,這該死的爆炸早些結束!!”張無止盡地詛咒著,整個空間迴盪著遙遠的爆炸與槍聲,還有他的喋喋不休——真他媽的好笑。我看著唐,而唐則低著頭。一分鐘後,他似乎終於打算和我說話。
“Syou……”
值班室的門忽然被撞開。
爆炸的聲音立刻衝進了這狹小的空間,捲起了一地塵土。桌面的登記單被吹了一地。
“走!走!!”軍人拉著我們三人,推搡著向外擠。子彈飛過我們的頭皮,打在門上,濺起刺眼的火花。緊接著值班室被人扔進了手雷,一陣震耳欲聾的爆裂,氣流從我們的臉皮上刮過。我看到身後有人在追,拿著機槍,全副武裝。難道是巴爾扎克大道的封鎖線開始突進了?
拖拖拉拉地走到地下室出口,那兩名暴動分子躲在暗角里顫顫地傾聽外面的打鬥聲。該死的!該死的!他們不停地罵著,手腳顫抖。強烈的火炮聲正在逐漸清晰,死亡也在靠近。
兩人企圖站起來用機槍掃射,但都是徒勞。我趁其中一人中槍之際,撲向另一人,一手抓住他的槍,一手拔出已注意好久的軍用匕首插進了他的肋下。這種殺戮的感覺,隨著血液的波動,似乎成了自身的一部分。沒有恐懼,也沒有罪惡。推開那傢伙的瞬間,我只感到了安全。
當戰爭籠罩大地時,連諸神都會閉上眼睛。在那片硝煙遮掩的天空下,肉軀與鋼鐵相搏,靈魂與烈火搏鬥,彷彿親眼目睹地獄,隱約的人影與扭曲的火光,整個世界都為這兩種顏色所覆蓋。火紅與漆黑——無法覆蓋光明的黑暗與無法撕裂黑暗的光明。
我看到一個暴動分子躲在斷牆後,瑟瑟索索地拿出胸口的十字架親吻。火光膨脹,即使肉軀深陷火海,靈魂依舊不死。
但我更相信,在地獄裡,無論是瑪麗亞還是耶穌——誰都看不到誰。
我撿起地上的槍塞給唐。他利索地檢查完畢後,想用右手拉開槍栓。臉色就在那一刻全然僵化,我回頭看向他,他看著自己的右手。難道他還沒發現嗎?我拿走那隻礙眼的槍,一手拉起張瑞德,一手拉起唐。
“快走!”
三人盡著最大的怒力想逃離火海。身後的槍火不斷蔓延,隔著外套就能感到火焰的熱力。醫院錯綜複雜的地形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我們從電梯向上攀升,希望能從該死的地下轉移到地上去。誰知一樓的電梯口完全被軍火封死。 電梯門一開啟,就看到了一支黑洞洞的槍對著我們。
“關門!!關門!!”張瑞德大叫,一邊身後用力按下關門的按鈕。
我提起手中的機槍,不顧一切對著對面武裝的傢伙扣下扳機。震顫從手指一直傳導至肩膀,金屬的子彈殼飛出槍體。對方的子彈從我們的頭頂上飛過,亮麗的火星從臉頰旁飄然落下,直到那傢伙成為了一隻真正的馬蜂窩,仰面向後倒去。
“他們的人來了!!快關門!到樓上去!”
“去樓上?!你瘋了?你想燒死我們嗎?!”張對著唐大叫。電梯的門已經關上,箱體徐徐向上攀升。“二樓已經燒起來了!”
“樓下的出口很可能被封死了。一樓的電梯口也被封死了!我們現在只有期待緊急出口的樓梯還沒有被堵上!”唐冷靜地分析著。我在一邊聽著,拔出空彈夾,塞進一個滿的,拍緊。
一切準備就緒。
電梯門一開,我們就衝了出去。
二樓一個人都沒有。很好,大概所有人都在一樓打仗。我說著,按頭頂的方向指示牌奔向緊急出口。
“該死的,別往那裡去!難道你給震昏頭了嗎?那裡都是即將被點燃的氧氣罐!”
話音才落,眼前的通道里就成了一個火亮的光球,張牙舞爪。我們立刻轉身